接连练了几日,枪阵才稍稍有点模样。
对于具体如何持握,怎样发力,赵世清并不关注,都交由薛甜甜和陆沉沉他们去纠正。他关注的是整齐划一,令行禁止。
孩子们和老师们被他驱使着,持着长枪,走来走去。有时候直来直往,有时候绕圈圈,有时候团团围成圆。
刚开始比较好玩。
但一再重复,就很没意思了。
这与薛甜甜他们教授的课程不同,那些孩会追求个性化一点,赵世清却只需要简单整齐,不允许任何人搞特殊。
有的孩子和老师,不想参与,跟赵世清提。
赵世清总是点头,笑着说:“理解,理解。”
但继续问能不能退出,就得不到回应了。得到的是赵世清的微笑,只静静看着你,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面色温和,依然是那副书卷气。
但有老师私下说,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看的久了,会令人止不住害怕。
所以,理解肯定能理解,但退出确实是不能退出。
那些出来提的人,没等到回应,却自己乖乖回到队伍中了。
当然,操练并不特别辛苦。
因为众人的大部分时间,主要还是听从张文书的安排,从事生产建设活动,只有边角料的闲暇,可以用来操练。
采摘,捕鱼,狩猎,种植,交易……能做的,几乎全部在做。
有些是能及时收益的。
有些则要长期等待。
而无论长短,张文书都让大家做了。
也正因为手段丰富,方式多种多样,才养得起这许多孩子。即便吃不饱,也比庇护所中,大部分底层幸存者强。
刘秘书来了两次。
并带了两个人来,瘦骨嶙峋,见着张文书点头哈腰,十分客气。
年纪大些的叫汪久长,年纪小些的叫张东东。也是从别处寻来的幸存者,一路坎坷,九死一生,终于到了地方,却发现与想象中不一样。
但人总要活着的。
再多的失望与诧异,也只能咽进肚子里,甚至来不及哭泣,就得匆匆抹一把脸,迎接新的苦难与艰难。
带来的所剩不多的物资,被庇护所的老住户们抢光了。一起来的伙伴,也在冲突中,死了好几个。
而大家已经没有能力再走回去。
即便回去,也没有意义。
并非每个人都像张文书,为了更长远的考虑和发展,才踏上远行的路途。
很多人是在原来的地方,已经无法生存下去,这才铤而走险,放手一搏。
所幸,汪久长和张东东,住在陆市长的势力范围中。
陆市长没有办法,让他们活的好些。
但至少,不会进一步迫害他们。
“徐大嫂,拿几片红薯干来。”
张文书喊了一声,然后示意几人坐下。
刘秘书很自然地坐下了。
汪久长和张东东则有些拘谨。
张文书语气温和,笑道:“都坐下,如今大家都饿的狠了,体力有限,能节省一点是一点。若不是有点不方便,我都想请几位躺着聊的。”
两人这才坐下,却只挨了半个屁股。
徐真取了几片红薯干来。
张文书接过,又吩咐道:“太干了,再倒两碗温水来。”
徐真点点头,回去端水。
张文书则将红薯干,分给了两人,说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只剩这点零食,你们嚼一嚼,提提精神。”
汪久长接着,攥在手中,止不住有些颤抖。
看了看张文书,干涩的眼眶,竟有些发热。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张文书摆手打断:“先吃,先吃,别客气。”
徐真端了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