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男子,是个白人,棕色卷发,西装革履。
“你们是什么人?!”张哲翰先发制人,正义凛然喝道。他现在不能出手,先要搞清楚这俩是不是天行者。
“我们是张老伯的朋友,找他打听点事。”卷发男很有礼貌地答道,他显然也不想搞出大动静。
张哲翰一把把他搡开,走进门厅,“我张叔在哪儿?”
“在里面……”卷发男说着,右手箕张从背后抓来,他显然以为眼前的“许嵩”是地球人。
张哲翰就像背后长了眼睛,卷发男的爪子还没碰到衣服,右手一格一抓一拧,只听见咔吧一声,白人男子右臂脱臼,惨叫着瘫倒在地。
白光一闪,里屋掠出一个人,还是个白人男子,黑头发,同样穿着西服,手持一把匕首,疾刺而来。
张哲翰抬起右腿一个侧踹腿,不是踹出,只是用侧踹的姿势撑住来袭者前胸,男子被抵住无法寸进,向一只被钉在烧烤串上的螃蟹,徒劳地张牙舞爪。
唿地一道黑影透脑而过,男子颓然倒地,匕首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张哲翰释出套马索捆住卷毛男,抹了抹脸恢复本来面目,半蹲着扣住袖锤瞪着黑发男,黑发男坐起来茫然问:“我是谁?你是谁?”
张哲翰冷然道:“我是你的指挥官张翰,交出你的徽章,退出作战系统。”
“是!长官!”黑发男机械地取出徽章,双手呈上。
张哲翰抓过徽章,愣了一下,居然不是黑水公司的人,而是共祭会二级司卫,名叫索尔·舒勒曼。
管他是谁,先弄走再说:“你的名字叫舒勒曼,我命令你即刻前往成都市天府新区梦湖路73号西部传媒大厦12层,找安娜·盖茨报到,保护她的安全。”
“是,长官!”舒勒曼敬了个礼,迈着正步出了门。
“张翰?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地上的粽子叫道。
张哲翰关上门,蹲下身森然问道:“你觉得看见了我的真面目会有什么后果?”
一柄半透明的短剑正悬浮在眉心,寒气沁入毛孔,卷毛男瞳孔紧缩,惊叫:“请不要杀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张哲翰沉声道:“奉谁的命?行什么事?”
“这……”黑发男犹豫了一下。
鱼肠剑挺进一毫米,刺出一滴血,卷毛男对眼流露出惊恐,慌忙叫道:“我说!我们奉上级之命寻找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你们的上级是谁?”张哲翰问道。
卷毛男答道:“皮尔斯。”
又是他!我来地球如此隐秘,他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我的行踪啊。
“找什么女人?”
卷毛男脸色稍缓:“我只知道她叫李芙蓉,是张思义的妻子,其他的上头没说。”
张思义是父亲的名字,那么“李芙蓉”就是母亲?以前只要问起母亲,父亲从来都是支支吾吾,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母亲的名字。
“你们找他们的儿子做什么?”张哲翰低喝,鱼肠剑又刺入一分。
“上头只让我们找人,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啊!请不要杀我!”卷毛男叫道。
他们不是来找我的,或者说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要找的张思义和李芙蓉的儿子就是我!
看看再榨不出什么信息,张哲翰一袖锤把他同样送去安娜那里,起身往里屋走。
父亲佝偻在墙角,身上被光链捆着,嘴里塞着口塞,看见儿子进来,嘴里不住呜呜着。
刀光一闪,光链寸断,父亲伸手从嘴里拔出口塞,急促道:“儿子,快走!”
张哲翰把他扶起坐到沙发上:“爸,别着急,慢慢说。”
父亲黝黑的脸上满是惊慌:“他们,他们是当年追杀你母亲的人!”
“当年?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张哲翰还是忍不住急了起来,“妈妈究竟去了哪里?他们为什么要追杀妈妈?”
父亲喃喃道:“我早该告诉你的,可又担心你知道了会有危险。”
张哲翰缓了缓:“您要告诉我什么?”
“唉……”父亲叹了口气,吞吞吐吐道:“其实……你不是……”
“不是什么?”
“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张哲翰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怎么可能?怎么回事?!”
“我是在村外的树林遇见你母亲的,当时她已奄奄一息,全身是血,大着个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