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奋起长枪,和娘娘腔杀了个天昏地暗,从南打到北,从东打到西,上天入地,倒海翻江,还是不分上下。
新娘子挥动一对金环,和情郎并肩作战,终于把娘娘腔打退,两人进了洞房。
男耕女织,举案齐眉,就这样过了很久,柳依依当了妈妈,女儿和她妈妈一样美丽动人。
娘娘腔再次出现,情郎拼尽全力还是战败,她和孩子被娘娘腔抢走……
“翰翰!翰翰!你不要走……”
柳依依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喊。
使劲一挣,醒了。
心如刀割,眼里满是伤心的泪水。
醒来不见心上人,该发生的终于发生,别离也许就是永诀。
柳依依失声痛哭。
母亲坐在床前,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他……真的走了吗?”
“走了。”
“我还能见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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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命啊,孩子。”
柳依依止住哭泣,在黑暗中说道:“他说过的,他从来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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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合马府里,两名士兵正往回走,其中一个肩上扛着个女人,那是阿合马的女人。
女人没哭没叫没挣扎,或许在这座阴森森的府邸,这种情况是常态。
“老万,你怎么出来了?”扛着女人的士兵问道。
刀光一闪,反手刀居合斩发出,两次。
两名士兵甚至没来得及搞明白怎么回事,头颅已滚落在地。
女人掉在地上,依然没叫,只是怔怔地看着杀人者发呆。
张哲翰继续往前走,动态图上的红点一个个减少,没有张蚝和宁用潜,没有人是张哲翰的一合之敌。
事实上张哲翰是一路杀出来的,见人就杀,不管是不是红点,是不是NPC。
出了仁寿坊,他还在继续杀戮,沿着城市的环线,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从半夜两点到晨曦微露,他在大都城里一直不停地杀人,即便是整队的巡逻士兵,也照杀不误。
他不敢停下来,停下来心就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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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一十九年正月十九。巳时,上午九点。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挂着晶莹冰凌的树枝已经抽出嫩芽开始泛绿,虽然冬天的严寒还未完全散去,不知不觉间,春天的脚步已经悄然来临。
天空湛蓝,阳光明媚,皇宫萧墙的红墙黄瓦格外鲜艳夺目。
太子宫在皇城的西南角,仁寿坊在皇城的东北角,从仁寿坊到太子宫是个斜对角,不能斜穿皇宫,只能从齐化门街往南,到御史台往西,穿过千步廊,到顺承门再往北,到西市进西红门。这是一个U型,全程七公里,快的话也要走一个半小时。
昨晚收到太子口谕,阿合马便派人火速通知了手下官员,右丞郝祯、左丞张惠一众丞相近臣早早地在府邸门外候着。
在元世祖忽必烈心中,阿合马名列群臣中的第一。忽必烈曾经感慨道:“夫宰相者,明天道,察地理,尽人事,兼此三者,乃为称职。阿里海涯、麦术丁等,亦未可为相。回回人中,阿合马才任宰相。”
阿合马仗着忽必烈的宠爱和手中的权力为所欲为,引发了朝堂上激烈的派系斗争,以太子真金为首的汉法派和以阿合马为首的理财派之间的矛盾势如水火。汉臣崔斌因弹劾“阿合马溺于私爱,一门子弟,并为要官”,被阿合马罗织罪名,迫害致死。太子讨厌阿合马,从来不给他好脸色,曾经将阿合马当众打得头破血流。宠臣再得宠也还是奴才,太子是皇帝的儿子,永远是主子,所以太子召见必须小心应对,明知道没好果子吃,也要硬着头皮去。
阿合马位列三公,正常情况下,三公的仪仗是四辕马车,班剑、虎贲,扈从上百人。但这是去见最不待见自己的太子,阿合马也只能收起往日威风,低调再低调,不敢乘坐马车,官员骑马,扈从步行,而且扈从只带了五十人。
前面二十扈从开路,中间阿合马带着骑马的官员,阿合马居中,右丞郝祯在右,左丞张惠在左,后面二十扈从跟随。胆巴国师虽然是从一品,但不属于扈从之列,只好带着十几个人跟在队伍后面。佝偻老兵倒是扈从,却只能跟在后面步行。
午时前一刻钟,队伍抵达西红门外。扈从不能入宫,官员下马,排着队鱼贯而入。
远远看见太子宫门外,兵甲林立,戒备森严,太子真金带着宿卫张九思和几十名护卫,站在广场中央。
当值军官喝道:“太子口谕,除中书平章政事阿合马、右丞郝祯及左丞张惠外,其余闲杂人等不得入宫觐见!”
阿合马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走在后面的郝祯紧走两步上前扶住。
“胆巴国师”被拦阻在红门外,眼睁睁看着阿合马去送死,双拳紧握,青筋凸起,目眦欲裂。但他不敢动,对面站着张九思,昨天晚上一战,一又一次被打伤,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而且这可是元朝的皇宫,忽必烈虽然不在,但里面藏着多少NPC天极境,谁也不知道。
阿合马走到广场中央,跪倒在地,行君臣之礼:“臣,阿合马参见太子殿下!”
阿合马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和他一同跪拜的只有左丞张惠,右丞郝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而太子身后却多了个千户。
“阿合马,你可知罪!”太子凛然喝道。
“臣为朝廷夙兴夜寐,宵衣旰食,鞠躬尽瘁,何罪之有?”阿合马辩解道。
太子大声呵斥:“你身为丞相,肆意贪婪,提拔奸党,结党营私,欺上瞒下,内通货贿,外示威刑,卖官鬻爵,淫人妻女,佞幸妖僧在江南为祸,强夺宫观圜丘,盗掘前朝故陵,侵占庙宇、民房、田产据为己有,民怨沸腾,还敢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