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宣,大秦使者觐见!”
大秦度支尚书朱序手里捧着一个白绢卷轴缓步进殿,后面跟着红衣公主苻宝。
中领军“刘裕”偷眼看着小皇帝的小身板,深感忧虑。
朱序手里捧着的白绢卷轴是他连夜写的,这个卷轴在他的储物舱里一直放着,之前一直是空白的,右下角有大秦皇帝的御笔签名,黑色的墨迹之上,盖着鲜红的玉玺。
昨天晚上在式乾殿东斋,小皇帝和王皇后两口子一起宴请中领军,张哲翰叫来了朱序,传达了大秦皇帝苻坚的意思,寿阳的秦军后撤至襄阳,洛涧的西府兵撤回建康,司马曜改称晋王,世袭罔替,保有不超过二十万军队,所辖区域在淝水以东,长江以南,每年上缴20%的财税收入,永罢刀兵。为表和谈之诚意,特将大秦公主苻宝嫁给小皇帝做王妃。
小皇帝讨价还价说,每年上缴10%的财税收入,再追加一名小公主苻锦。
朱序想都没想,“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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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固山下竹林。
潺潺流水,鸟鸣山幽,竹林中一间简朴的茅屋,屋前一张石桌,两人正在对弈。
左边的一位六十多岁,凤目修眉,穿着素色长袍,幅巾束发,儒雅谦和。右边的一位五十多岁,方脸剑眉,隐隐有英武之气。
“谢爷爷,桓爷爷,我来啦!”舒琪欢叫着跑过小桥,后面跟着张哲翰。
舒琪跑到石桌旁,伸出小手,一把搅乱了棋局。
张哲翰长揖到地,谢安抬起头来问道:“罢战协议,陛下允了吗?”
“允了。”张哲翰答道。
桓冲叹道:“自古以来诚无戎人而为帝王者,这历史看来要改了。”
谢安轻捻薄髯:“永罢刀兵,百姓免于涂炭,不正是我等江左士子的夙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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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谧头戴纶巾,宽衣博带,大袖翩翩,推开了朱府后花园的门。
里面不是花园,而是一个凉亭,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朱家小姐和她的通房丫头。
朱小姐纹丝未动,丫鬟跑了过来,挽住他的手,“我们家小姐等你半天了,怎么这么久才来?”
王谧进到凉亭,朱小姐没抬头,只淡淡说了一声:“来了?”
朱小姐娴雅文静,矜持端庄,是王谧最喜欢的那一款,但王谧却总是忍不住偷眼看旁边的丫鬟。
“这是上次没下完的棋局,该你落子。”朱小姐盯着棋盘,微风中飘来一缕很特别的幽香。
王谧坐了下来,仔细看了看棋局,苦思冥想。
“要不重来吧。”
“那怎么行,做事要有始有终。”
“那我认输行不行啊。”
“不行。”
“我若赢了怎么说?”
“随你怎么办。”
半小时后,王谧推门出来,伸了个懒腰,脸上是少有的心满意足的神情。
阿福一跛一跛走了过来,絮叨着:“唉,身体那么虚还死扛那么久,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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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邸店,玄字号房。
帷幔之中,“桓济”闭着眼睛,盘腿而坐,五心朝天。
笃笃笃。
“请进,门没锁。”
咿呀一声,飘来一缕栀子花的清香,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推门进屋,又极快地把门关上,穿着襄阳本地女子常见的裙裾罗裳,脸上蒙着淡绿色纱巾,乌黑的发髻上一根金色的步摇,冰肌雪肤,摇曳生姿。
“济郎,怎么又约在白天?”慕容汐款款走到床前,撩起帷幔,轻轻扯下面纱,露出清丽的脸,栀子花的香味异常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