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鹤唳计划’?”
“‘鹤唳计划’是间军司提出,家父报大都督审议,最终召开军事会议定下的一份重要计划。计划的核心要义是,在开战之前营造氛围,使敌军产生恐慌畏战之心,以确保最终能以少胜多。”
张哲翰听明白了,秦军十倍于晋军,“投鞭断流”可不是闹着玩的,晋军要想取胜,唯一的办法就是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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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鹤唳计划’和军械司有什么关系?”
“北府兵以少胜多的关键绝非骁勇善战,大军对阵,士兵再能打,也不可能做到以一当十,那都是话本小说里的故事。”
“有道理。”
“北府兵的优势其实是技术。”
“什么技术?”
“盔甲。”
“咱们的盔甲有什么特别之处?”
“司马承魏,北府兵的盔甲技术得自曹魏秘传,以明光铠的技术研制出了黑光铠、马铠和筩袖铠,其中黑光铠可以做到真正的刀枪不入。”
“那大量装备黑光铠岂不就无敌了?”
“问题在于原材料,明光铠的关键材料是一种蛛丝,这种蛛丝的采集极为困难,所以几十年来黑光铠的产量也仅仅是数百件。”
“‘鹤唳计划’和黑光铠有什么关系?”
“‘鹤唳计划’的关键步骤,就是派出小股特种部队,全部身着黑光铠,出其不意骚扰击杀敌军,造成‘北府兵刀枪不入’的错觉,让敌人闻风丧胆,风声鹤唳。”
难怪淝水之战前秦上百万大军一触即溃,创造出八万战胜八十万的神话,原来全是盘外功夫,谢安这老头不简单啊。
“带我去军械司看看。”张哲翰几乎是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桓修躬身道:“刘校尉请随我来。”
军械司并不在北府兵大营内。桓修叫来一队士兵,护着张哲翰出了大营,登上了军营后面的北固山。
上山的入口处立着一块两米多高的木牌,上面是“禁入”两个大字,一队士兵戒备森严,桓修也是亮出了腰牌才放行。
“这是上山的唯一通道,没有都督府腰牌或大都督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沿着蜿蜒曲折的石阶路走了半个多小时,抵达了在山下看见的那座神秘寺院。
“此处乃甘露寺,三国时期刘备招亲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孙刘联姻弄假成真,东吴赔了夫人又折兵。”桓修边走边介绍道,“你看,那就是试剑石,石中那道剑痕,就是刘备和孙权劈开的。”
桓修把带来的一队士兵布置在寺院门口警戒,领着张哲翰和舒琪进入寺内。
出乎意料的是,甘露寺内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人,既没有和尚也没有游客,连婢女仆役都看不见一个。
桓修兜兜转转半天,推开了一扇小门,里面是一间很小的长方形暗室,暗室里什么也没有,墙上凹进去一个灯槽,一盏昏暗的油灯,火苗笔直,勉强看得见墙上青砖的缝隙。
桓修伸手在壁灯下方摸索,往前一按,一阵哐啷哐啷的声响,地板的三分之二缩进墙里,现出一个入口,青石铺成的台阶向下延展。
走下台阶,一道铁门挡住了去路,门上嵌着一个两尺见方的木牌,上面刻着和张哲翰在明光铠构造图上看见的红色印章一模一样的篆字:“北府兵军械司”。
桓修用拳头在铁门上咚咚擂了几下,铁门上方打开一个小窗,露出半张脸,桓修亮出腰牌,门咿呀咿呀开了,里面传出敲打皮革的声音和说话声,鼻子里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好像是皮革掺杂着什么其他气味。
“这里就是军械司,没人会想到它会在甘露寺的地宫里。”桓修边说边往里走。
地宫几乎和地面上的寺院一样大,分割成几十个房间,门上挂着不同的部门木牌,穿梭的人都穿着统一的蓝色紧身制服,不知道整个地宫里究竟有多少人在工作。
走到地宫尽头一扇挂着“主事”牌的门前,桓修伸手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应了声“进!”桓修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三十多平米的办公室,一张巨大的木案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房间,木案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看上去像个书呆子,身形孱弱,两眼凸出,脸色苍白,可能是长久没晒太阳的缘故。
“这位是军械司主事郗超,徐州刺史郗愔之子。”桓修介绍道,“郗主事,这位是间军司校尉刘裕,奉大都督之命前来视察。”
张哲翰亮出黄铜令牌,郗超起身施礼,神色却有些倨傲,“不知刘校尉有何指教?”
军械司主事的官阶和王谧一样大,比校尉大多了,但令牌相当于谢安的尚方宝剑,张哲翰不理睬他的神态,绷着脸问道:“你们最近是否丢失了什么重要图纸?”
郗超闻言慌忙跪下,面如土色:“刘校尉明鉴,军械司确实丢失了一份‘明光铠构造图’。”
桓修一听暴跳如雷:“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上报?你有几个脑袋?!”
张哲翰拍了拍桓修的肩膀,在主事的椅子上坐下,问道:“郗主事莫慌,何时丢失的?怎么丢的?”
郗超浑身筛糠:“五天前丢失的,正在排查,本来想等有了结果再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