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务实,绝对真诚,这正是他所没有的,我怎么就没想到?
MinutemanII是系统补丁,论价格不会超过系统晶片,撑死了也就值几百万,10枚也就几千万,对双方都是小数字。
但它稀缺,放在这个当口上做筹码,就不能以钱来论了。
“张翰,我对你说句实话,”约翰用近乎可怜的语气说道,“MinutemanII确实是总共才9枚,我手上只剩下1枚。卧底名单好商量,其他东西你随便开。”
张哲翰撇了撇嘴:“随便开?我要雍鼎你给得了我吗?”
“我,我的意思是,我力所能及……”约翰被怼得结结巴巴。
“所以说,口气别那么大,让我看不到你任何诚意。”
“这……”
“虽然我们是对手,你摸摸良心,我欺负你了吗?是令尊自己往坑里跳,是你非要找我救你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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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翰说的句句在理,字字诛心,约翰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最初炮轰军营到后来夜袭小岛,都不是冲富兰克林去的,富兰克林也确实是自己钻进了一个连登载舱都不能使用的牢笼,被警察包饺子包了进去。
现在张翰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你一点诚意都没有,人家凭什么帮你救爹?
张哲翰似乎失去了仅存的耐心:“就这样吧,我很忙,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没关系,初樱,送客!”
小春初樱开门出来,款款走到沙发前,做了个“请”的手势,“约翰局长,请吧。”
约翰踉跄站起身,失去了往日的倨傲与高贵,深深鞠躬:“张翰先生,请您务必帮我救出父亲!不胜感激!”
他深知张翰是个狠角色,说不管绝对就会真的不管,哪怕他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只要他现在走出这个门,父亲也就彻底完了,再无挽救可能。
拉弓要拉满但不能拉断,敌人已被击溃,终于到了真正的开价时刻。
张哲翰用勉强的口气说道:“算了,看在你大风顶守信的份上,还是帮帮你吧。”
约翰转悲为喜,又鞠了一躬:“谢谢!”
“1枚MinutemanII,9件地藏境神佚物或1件天极境神佚物,能做到吧?”
约翰生怕再生变故,想都没想,“能!能!一小时后派专用浮艇送来。”
“嗯,交给宁尧署长即可。宁州和邕州两个警署为你忙前忙后……”
“每个警署拨款30亿铱,以奖励他们在此次扫黄打黑行动中的突出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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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谈判过程井井有条,进退有序,拿捏精准,大获全胜。
但这一切都不是张哲翰想出来的。约翰熬通宵的时候,张哲翰正在小春初樱屋里闷头大睡。
他知道谈生意是自己最短的板,所以乐得当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想不操心。
三个丫鬟在后院起居室里叽叽喳喳,直到凌晨3点,小春初樱才回来。
早晨7点,可怜的主人就被丫鬟们从温暖的被窝里无情地拎到餐桌前,迷迷糊糊地吃豆浆油条,迷迷糊糊地更衣,迷迷糊糊地听汇报。
直到大丫鬟说“你复述一遍”,张哲翰才真正醒来,睁着惺忪的眼睛“啊啊”了两声。
丫鬟辛苦一晚上,作为主人竟敢如此敷衍,接下来的待遇可想而知。
一句一句背,一次一次排练,直到每句话、每个动作都精准对位,大丫鬟才勉强判他及格。
从约翰走下舷梯的那一刻,丫鬟们的计划就开始了,所有的环节都尽在掌握。
“先击溃他,把他逼入绝境,再让他看到希望,最后梭哈。”这是舒琪概括的操作步骤。
利用大门口的粉丝群和被小春初樱毒打过的往事,诱发他的挫败感,再开一个看似低廉却做不到的条件,把他逼到墙角,让他无路可走,彻底崩溃,最后开出真正的报价。整个过程环环相扣,滴水不漏,连张哲翰也不得不叹服丫鬟们的智慧。
约翰之所以没要求保密,是因为他本身就已安装了MinutemanII,一进不过是就已开启屏蔽,无法使用登载舱,同样也无法录音录像。
当然他也估计到张哲翰不屑于这么做,交易结束之后想用这种低级手段威胁一个共祭会会监和CIA头目,简直就是白痴。
对手就是对手,交易就是交易,交易与仇怨无关,只与利益有关。
交易是有限度的,交易的前提是双方都能接受,否则交易就不成立,最终一定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对手之间,什么感谢之类全都是屁话,任何承诺都是虚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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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一艘没有任何标记的私人浮艇降落在宁州警署大楼的天台上,刚被誉为“幻界第一警花”的小春初樱风姿绰约走进舱门,又风姿绰约地走了出来,消失在蓝天下。警署门前的广场上一片欢腾,终于有人在警署看见了朝思暮想的偶像,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钟,虽然只是在高高的天台上惊鸿一瞥。
宁州警署和邕州警署的账户上,同时收到30亿联邦拨款,两位署长都喜出望外,琢磨这笔巨款应该怎么花,建楼?修宿舍?发奖金?买浮艇?好像还是花不完啊。
释放富兰克林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当一名警员把光链一撤,秃顶老头一秒钟就没了,看守所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一股难闻的味,警员抽了抽鼻子,哼着小曲把栅栏们锁上,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逍遥居后院起居室的沙发上,张哲翰形只影单孤苦伶仃地握着MinutemanII晶片,丫鬟们一到家就嚷嚷着累坏了困死了,全都钻进卧室补瞌睡去了。就在张哲翰百无聊赖地琢磨该去哪个屋也补补瞌睡的时候,麻烦来了。
余下十几位被捕的高官大亨都通过各自不同的渠道“传达谈判意愿”,邹讽已是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