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似作假。
她也说过她不喜欢他。
可他最近常有幻觉,觉得她是喜欢他的。
还是在她说过,她给予这种被爱幻觉的都是死人的前提下。
身在此中,曾经他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如今却迷茫了起来,他分不清,她口中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听见他进来的动静,步轻歌并没有抬头。
她躺在榻上,背对着他。
景明把食盒放在桌上:“轻歌,吃饭了。”
步轻歌没动。
景明走到榻前,想碰她,最终也没有伸手。
步轻歌的声音喜怒难猜,混在外面的雨声中,显得分外模糊:“我困了,放着吧。”
他的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在知道他爱她之后,她应该是有意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他知道。
难为她这么辛苦。
景明自嘲地勾起唇角,脱了外衣,躺到她身边,道:“我碰到俞少萤了,她说你让她做相思引的解药,是不是?”
步轻歌连呼吸都没有乱。
她从来如此。
她做的事情就是她该做的,不会后悔,不会犹豫,不会心虚。
方才大雨倾盆,现在雨声小了些。
步轻歌转身看他,眼中的神色叫他也辨认不出,她说:“是。”
景明又问:“我刚才见到苏钰了,你给他开了门,是不是?”
步轻歌说:“是。”
景明此刻反而平静到了极致,最后的,不抱希望地问:“轻歌,你爱我,是不是?”
说了那么多个“是”,那也承认这个,好吗?
步轻歌说:“是。”
景明一瞬间以为自己身在梦寐。
她真的说了。
他不能自控地、疯狂地咬上她的唇。
哪怕她在说谎,可她也愿意骗他,不是吗?
她愿意骗他,那就是他身上还有值得她骗的地方,他对她有用,她就不会离开。
他刻意忽略她的视线。
她的视线里带了那么明显的探究和审视,像是要洞穿他的内心,叫他看一眼,满腔的情意就能凉透。
景明捂住她的眼睛。
他反反复复地问:“轻歌,你是不是爱我?”
而她在反反复复地回答:“是。”
雨声又大了起来。
雷声大作,迟重地在耳边炸裂。
步轻歌身体一个战栗,忽然翻身把他压到身下,她的腰肢已经酸软得不能自持,却像疯了一样地索求他。
直到雨滴淅沥,天色微明。
步轻歌猛地闭起眼睛,躺回榻上,然后倒头睡觉。
景明撩起她的,轻轻地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