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陈家兴就如一阵风般来到媳妇面前,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柔声问道:“想什么呢!不冷吗?”
为了确定自己刚刚并没有听错,张氏再次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你刚刚说的话可当真?”
陈家兴轻轻点了下头,“嗯!我还能骗你不成?走吧!回屋,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捡到了什么?”担心被左右邻居听到,他的声音压得如同蚊蝇一般。
张氏闻听此言,眼睛先是一亮,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随后却现陈家兴的左脸有块擦伤,急忙问道:“相公,你这脸是咋弄的?和人打架了吗?”
陈家兴之前只顾着高兴,还真没有注意到脸被擦伤了,伸手一抹,确实有点疼,便摇了摇头,如拨浪鼓一般,“怎么会?码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去和谁打架,应该是摔倒时划得吧!”
张氏闻言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又不是孩子,怎么还能磕到自己呢!
可能是她的眼神太过于明显,还是被陈家兴感受到了,赶忙解释道:“这个说起来就话长了,回屋再讲给你听。”言罢,两人就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陈母看到儿子回来,连忙问道:“老大,你咋才回来啊!娘都要担心死了。”说完便把孙子塞到老头子怀中,“还没吃饭吧!娘去给你热饭。”
陈家兴连忙按住了准备穿鞋下地的老娘,“娘,饭不着急吃,我先给您们看一样东西。”说着就从怀中把那个匣子拿出来,放在了火炕上。
“这是啥呀?”陈父满脸好奇地问道。那匣子瞧起来就如同一个神秘的宝箱,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这不会就是你对我说的那个……”张氏抬头看向陈家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虽然她不爱美,但也晓得这是一个饰盒,瞧着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这应该不值几个钱吧!
陈家兴轻声说道:“你没猜错,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堪比捡到金子的东西,你不妨打开瞧瞧。”
张氏闻言,小心翼翼地拿起匣子,轻轻将其打开。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瞬间惊得如泥塑木雕一般,好漂亮的玉镯啊!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晶莹剔透的玉镯。
老两口见儿媳惊得说不出话来,也赶忙把脑袋凑了过来。陈母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老大,这是哪里得来的?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陈家兴连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解释道:“娘,借儿子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干那行窃之事啊!如果我说这是捡来的,您信吗?”
还没等陈母开口,陈父倒是先开了口,“量你也不敢,但你得好好解释一下,这东西到底是从何而来,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爹,您这话是啥意思啊!我都说了,真是捡来的,您咋还不信呢!”陈家兴没想到爹娘竟然会这么想他,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张氏见其脸色不对,连忙摆了摆手,“相公,你误会了,爹娘并不是那个意思,他们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罢了,毕竟这些东西可是值不少钱呢!寻常人家哪有这等物件。”
听到这番话,陈家兴的心中顿时好受了许多,然后皱着眉头说道:“是啊!这点我也有些想不通,那院子已经空置了多年,到底是谁将这些东西埋在了厨房里,如果是死去的房主,那他们为何不将这些东西变卖换钱,而是去借那利滚利的印子钱……”
“老大,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是你从那房子里找到的?”陈母瞬间如被雷击般,不淡定了,甚至是有些瞠目结舌。
“是啊!我脸上的伤就是因此而来。”陈家兴轻声应道。
“快和我们讲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父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就连张氏也在旁连连点头,眼中充满了好奇,好似一只好奇的小猫。
见此情景,陈家兴这才坐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像竹筒倒豆子般,一字不落地讲述了一遍。
“看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不然,为何当日老大总感觉有股神秘的力量指引着他一路向南。如果没有买下这处院子,又怎么得到这笔意外之财。”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陈母不禁感叹道,那声音中充满了对神明的敬畏。
“看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但就像老大说的那样,这东西到底是谁埋下的,目前来看,应该就是上一户人家,也不知道,咱自己留下来,会不会有啥不好,要是按我的意思,不如把这些东西卖掉换钱,你们觉得呢!”
想到这有可能是死去的婆媳埋起来的饰,陈父就有些心惊胆战,仿佛那饰是烫手的山芋。
陈母听到老头子的话,抬头看向一旁的儿媳,在他看来这些东西是儿子捡到的,自然该归他们小夫妻俩所有。便想听听张氏的意思。
“秋菊,你觉得呢!是留还是卖?”
虽然这镯子和银簪都挺漂亮的,自己也挺喜欢,但毕竟是死人的东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忌讳,为了开铺子,还在小叔子那里拿了一百两银子,倒不如把这些饰卖了,换成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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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那声音,如同潺潺的流水,轻柔而坚定,“爹娘,我赞同你们的提议,这样,我们也能先还家旺一部分银子。”
陈父大手一挥,果断拍板道:“好,就这么定了!明日用过早饭,我便与老大携着这些饰赶往县城,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芙蓉镇犹如弹丸之地,当铺的老板更是黑心如墨,在这儿定然卖不上好价钱,这便是他决意前往县城的主因。
“爹,咱芙蓉镇不是有当铺吗?咱何必舍近求远呢!”陈家兴满脸狐疑地问道。
“哼,真笨!芙蓉镇不过方寸之地,我唯恐前脚刚换完钱,后脚就被人给盯上了。再者,县城那么繁华,卖价自然也能高出许多。”陈父斜睨了一眼大儿子,将其中要害,条分缕析地讲给他听。
“你爹说得在理,财不外露,拿去县城卖,无人识得你们,只要小心谨慎,压根无需担忧被人盯上。”陈母颔表示赞同,心中暗自慨叹,还是老头子考虑得周全。
“你就听爹娘的吧!多卖些钱总是好的,听闻镇上的当铺黑心至极,常常将价钱压到极低。”张氏虽说有些不舍那对玉镯和银簪,但一想到它们曾经的主人,便更加坚定了将其卖掉的决心。
“好,一切都听爹娘的。”陈家兴这个大老爷们儿自然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所以卖或不卖,于他而言并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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