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提议搬去镇上住,母亲当场火后,田宝儿就再未提过此事。
听到父亲的话,立马回道:“我本打算这两日就去镇上看房呢!”
此话一出,田大福点了点头,“再有月余就要过年了,天也越来越冷,你也别去收粮了,先把房子的事定下来,免得年后手忙脚乱。”
儿子每天回来冻的哆哆嗦嗦,这些,他都看在眼中,最重要的是,也收不了多少,还不如在家猫冬呢!
“冬天生意虽不好做,但也能赚个几十文,总比在家待着强,况且等我和大丫成了亲,还要养孩子,用钱的地方多,蚂蚱腿虽小也是肉啊!”
想到很快就能迎娶大丫过门,再生个可爱的孩子,田宝儿的嘴角不禁微扬,满心欢喜。
田大福闻言拍了下儿子的肩头,有些悲伤地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担当是对的,爹支持你,但凡当年我有你一半勇气,你姐也不至于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大姐早晚有一日会原谅我们的,您就不要难过了。”
听到父亲的话,田宝儿心中很不是滋味。
是啊!如果这些年他们善待大姐一点点,她也不至于如此决绝,还好,有大姐夫从中劝说,不然他们恐怕连孩子们的影都见不到。
田大福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天空,略有失落地说:“但愿如此吧!也不知道,爹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整个天空没有一颗星星,犹如一张黑色的大幕笼罩着大地,而他却仿佛看到了一颗星星在向自己招手。
“婉儿,是你吗?你在那边还好吗?我辜负了你的嘱托,你一定恨透了我吧!”
恰巧一阵寒风平地而起,田宝儿并没有听清父亲在说什么,只隐隐约约听到了“婉儿”两个字,不过,也没有多想,拉着父亲的胳膊继续往家走。
而家中的王氏,在儿子走后,却像那拉磨的毛驴一样,一圈一圈在地上来回踱步,急得不行。
甚至开始恨自己这张破嘴,一天老揪着那点破事不放,何必呢!如今娘家回不去了,若是再把男人的心伤透了,那她真的无家可归了。
就在她打算穿上外衣,去外面寻找父子二人时,大门外传来了动静,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回来了,赶忙趿拉个鞋往外走。
“你咋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担心死了。”王氏上去就拍了田大福一巴掌。
若是以往田大福肯定会笑着说,这不是回来了吗?害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
但自从小溪出嫁后,他对王氏的这个举动相当厌烦,主要他就是被这些柔情小意哄的团团转,甚至从开始还会关心下女儿,到后来的不闻不问。
他直接甩开王氏的手,话也没说就先一步进了屋子。
从小到大爹娘感情一直很好,没想到老了老了,却变成这副模样,不过,这又能怪谁呢!说全是母亲的责任也不对,毕竟没有父亲那般纵容,她也不会变得肆无忌惮。
“儿子,你爹他去哪里?”被儿子看到这一幕,王氏也有些尴尬,但她更关心田大福去了何处。
“我也是在半路遇到父亲的,并不知道他去了哪?”田宝儿知道母亲与老宅的关系一直不融洽,便选择了隐瞒,不然,少不得,又会大吵一架。
他可不想刚把父亲找回来,又爆一场战争。
王氏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没再问,而是与儿子一前一后回了屋。
只见先一步回屋的田大福,已经脱掉衣裳进了被窝,并对着墙壁,显然是不想理会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