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呗!咋还拿了这么多东西?”小溪的目光落在梅花嫂子手中的糖果和糕点上。
“不过是几块凤梨酥和蜜饯,不值几个钱的。”梅花嫂子随意地摆了摆手,脸上写满了无所谓,仿佛那些东西只是微不足道的尘埃。
虽说买这点东西花了二十几文,但她觉得这钱花得值,毕竟每次自己只是送些普通吃食,而小溪给的回礼价格却很贵,她可不想总是占小溪的便宜。
小溪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好好,下次可不许这样破费了,嫂子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梅花嫂子坐下后,像个好奇的孩子般仔细打量着房间内的摆设,虽说看似简单,却不失贵重,特别温馨舒适。
“没想到,你这宅子竟然如此宽敞,再也不用担心,明轩婉宁跑不开了。”
桃红特别贴心地给梅花嫂子倒了一杯热茶,然后便退出了房间,去隔壁找春兰夏竹了。
如今她俨然已经养成了习惯,无论是老爷回来,还是家中来客,做完自己的分内之事,便会退下,免得大家待的不自在。
“小溪,你这都马上要生了,咋还做针线活呢!多费眼睛啊!”梅花嫂子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落在一旁的针线笸箩上,满脸关心地说道。
“还不是太无聊了,就想找点事情,打一下时间,不然迟早会被憋疯的。”小溪生无可恋地说着,仿佛自己是一个被囚禁在牢笼中的小鸟。
“最近一直没抽出时间来看你,以后我隔三差五就过来瞧瞧,免得你无聊,主要是我家那俩皮猴太淘气了,只要你不在家,一准会像小恶魔一样祸害人,回去得收拾好一会。”
想到两个儿子,梅花嫂子就觉得头疼欲裂,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她的脑海中嗡嗡作响。但凡她当年能生个像婉宁那样可爱的女儿,也不至于如此烦心。
小溪耐心地安慰道:“男孩子嘛,淘气不是很正常吗?以前小宝也很调皮的,为此公婆和大哥大嫂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自从进了镇上私塾,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性格沉稳了,还特别有孝心。相信承旭承文也是一样的。”
梅花嫂子应了一声,“但愿借你吉言,那两个皮猴日后会有所改变,不然我真担心长大后,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们。”说完,她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那口气承载着她无尽的忧虑。
这是她的心里话,她真怕两个孩子长大以后,会变成那种人厌狗烦,整天游手好闲的人。
小溪噗呲一声就笑了,如“嫂子,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两个孩子自小与吴大哥读书识字,长大后绝对差不了,你担心的事情,肯定不会生。”
梅花嫂子一听也笑了,脸上的愁容如乌云般散去,“也就你说他俩将来会有出息吧!就连我那几个哥哥都说他们但凡把心思用在读书上一半,以后考个秀才功名也不能问题,只可惜太贪玩。”
“孩子们还小,哪里去看,也不能一棒子把人给打死,万一以后人家爱读书了呢!”小溪继续劝说道,她的话语如同春风般温暖着梅花嫂子的心。
梅花嫂子叹息地摆了摆手,“哎!不说这些了,提起来就头疼。”她的声音仿佛是那被风吹落的花瓣,充满了无奈。
小溪点头附和道:“好好,那我们换个话题,吴大哥铺子里生意最近怎么样?”
梅花嫂子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勉强够一家人的开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性子闷,不爱说话,也就和家旺兄弟在一起时,才会多说几句。”
想到自家相公那沉默寡言的性子,韩氏就如同那被寒霜打过的花朵,有些犯愁。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你也劝劝吴大哥进些话本子,读书已然如此辛苦,学子们也需要适度地放松一下,生意定然红火。”这已然是小溪迄今为止所能想到的最佳法子了。
“此事,我之前也曾提及,却被你吴大哥拒绝了,他言不能坑害那些学子,毕竟并非每个学子的家中都如此殷实,有些人家为了供一个读书人,甚至全家省吃俭用,如果再让他们沉溺于画本子,实在是于心不忍。”
梅花嫂子不禁懊悔,当年怎就瞧上了这死脑筋的男人,哪家书肆不卖画本子,难道仅凭他一人之力,就能阻止学子们不看画本子吗?
“这着实有些棘手,看来唯有另寻它法,可是能做些什么呢!梅花嫂子,你可有什么专长?”
“会做香囊可否?儿时曾在外祖父家小住一段时日,识得了几种草药,故而还会配制些镇定安神的香囊。”梅花嫂子苦思冥想了许久,似乎也只会这一样。
小溪闻后灵光一闪,瞬间有了主意,“当然可以,夏天蚊虫繁多,又恰逢百花争艳的时节,你可以制作些具有各种功效的香囊及口脂拿到集市上去售卖啊!多多少少能补贴一些家用。”
梅花嫂子有些将信将疑地说道:“小溪,这真的可行吗?毕竟香囊的制作方法简单,大姑娘小媳妇都会做,会有人购买吗?”虽然她对自己的手艺信心十足,但却始终觉得不太靠谱。
小溪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嫂子,并非人人都心灵手巧,不然为何绣房里的帕子、荷包能卖得如此之好,不试一试,又怎知行不行呢!”
梅花嫂子一听,犹如醍醐灌顶,便连连点头,“行,那回头我就买些香料来试试,先做几个放起来,等开春以后,拿去集市卖。”
小溪见对方采纳了自己的建议,心中犹如绽放了一朵绚烂的花,两人便聊起了别的话题。
“对了,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就是你们隔壁的那个张秀才,竟然背着他婆娘和一个寡妇勾搭在了一起,前两日被堵在了家里,夫妻俩犹如两只斗鸡,大打出手,估计胖婶子也是受够了,一棒子就打断了男人的双腿,据大夫所说,即使接好也会留下后遗症,这辈子,怕是再也无缘科举……”
梅花嫂子三言两语,就把前因后果讲述得清清楚楚,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展现在小溪面前。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活该,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小溪听后只觉心中畅快无比,她对张秀才那副高傲的嘴脸简直是鄙夷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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