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她语气也不好,可以说有些冲,王扶柳人如其名,行动似弱柳扶风,说话也娇娇软软的,正是当下男人们喜欢的类型,那会儿她和张绾绾两人的个性更为合拍一些,虽说经常是三人行,但她更亲近张绾绾一些。
王扶柳一听卫央这语气,立马往后退了一步,咬着唇低声道:“我这也是好意劝你,不忍心看你步入歧途,绾绾都已经成了那个样子,我这也是希望你好。”
卫央无奈道:“我知晓你的好意,但我着实不知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需要你来此帮我指点迷津。”
王扶柳轻咬着下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眸子里闪着泪光,“都已经是嫁出去的妇人,怎么还能出来抛头露面?你可是不知道,七王爷如今可被你给害惨了。原来他一出来,那可是何等的风光,世人都敬着爱着,但如今因着你,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的骂。”
“为何要骂他?”卫央反问道:“我做了什么错事么?”
王扶柳被她这态度给惊了一下,原以为点到为止即可,可没想到卫央竟是个油盐不进的。
她只得继续道:“你竟不觉得自己做错么?放眼望去,京城里的贵女哪有如你一般抛头露面的?娶回来的王妃不在家中好好呆着,不帮着王爷打理内宅,反而是出来和师兄一同开医馆,大家都说七王爷头上的草都已经三寸高了。”
卫央:“……”谁家偷情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偷?
夏虫不可语冰。
卫央心中自是知晓这个道理,所以她也没打算和王扶柳掰扯些有的没的,但王扶柳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自是不会退怯,免得这话到时候再传出去,直接变成了她卫央承认给郁良的头上戴了一顶绿帽子。
这个责任卫央可担不起。
更何况,家中的那位还是个爱吃醋的,连她哥哥一床被子的醋都吃。
卫央站直了身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假笑,“扶柳,暂放吗也算是姐妹一场,我自是知晓你为我好,但这些话你不觉着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就像是在打我的脸么?”
“我没有这个意思。”王扶柳急忙否认,“我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我也承认你是为了我好。”卫央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跑到我面前来说这些惹人厌的话。”
王扶柳拍了拍胸脯,“那就好,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高兴了呢。”
卫央心道:算你有点眼色,还知道我不高兴。
但她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继续笑道:“我知道扶柳你自小受到太傅的耳濡目染,对这些规矩看得比较重些。但我自小学的便是行医救人之术,这些东西都已经刻在了我的骨子里,不能因着我嫁人便有所改变。嫁人只是改变了我的所在地而已,我的心从来都未变。”
卫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流露出自信的光芒,她站在街上,乍暖还寒之时,微风乍起,轻轻拂过她的碎发,她直勾勾的看着王扶柳,但王扶柳并不觉着她是在看自己,更像是透过自己在看一些别的东西。
卫央缓缓地一字一顿道:“岐黄之术,从未变过,我的心也从未变过。”
王扶柳往后退了一步,撞在了丫鬟身上,还踩了她的贴身丫鬟一脚,她吞了吞口水,忍着胆怯劝道:“阿央,你的岐黄之术不过是随意学了些,终归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若是惹了王爷恼怒,你可是要被休弃回家的。绾绾如今便是因着被荣郡王家退了婚,这才被她爹逼着剃了头做姑子去。”
卫央勾唇一笑道:“这主意便是王爷帮我出的。”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喊声吗,“央儿。”
卫央回头看去,郁良站在落日余晖里,踩着轻薄暖黄的光而来,逆光而立,身形颀长,好看的宛若一幅画。
卫央冲着他笑了笑,“王爷,你来了。”
王扶柳盯着这两人的互动,不禁红了眼眶,身旁的丫鬟低声道:“小姐,莫要伤心,卫家小姐也只是占了神医的便宜,这才得了皇上的赐婚,您比她可好太多了,日后若是进了府,定能让王爷更疼宠您几分。
王扶柳的手搭在丫鬟的胳膊上,指甲都已经陷到了她的肉里,丫鬟平日也习惯了这种对待,明明疼的小腿肚都在打颤,但愣生生把这种感觉给逼了回去,她还能笑着道:“小姐比那只会丢人的卫家小姐强多了,还怕得不到王爷的宠爱么?您是太傅的亲孙女,那卫家小姐不过是个国子监祭酒的女儿罢了。”
“论地位论身段论懂事,她哪里比得过您啊。”丫鬟继续拍着马屁,王扶柳的心气才顺了一些,她紧紧扣着丫鬟的手才松了点,算是逃过一劫的丫鬟暗地了松了口气。
而卫央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主仆互动,她往前走了几步,和郁良手拉着手,一同站在落日余晖里,宛若一对璧人,美不胜收。
两人站了一会儿,卫央这才想起来王扶柳还在那站着,她甩开郁良的手,上前浅笑道:“开医馆是我的事,想要替人治病救人也是我的事,同王爷五官。若说唯一有关的事,那便是王爷很聪慧,替我出不少主意。”
王扶柳欲言又止,但还没等她把话说出口,卫央便继续道:“我知晓你是想劝我,有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好不容易攀上了皇家这门亲,不若安分守己在家中待着,但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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