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苦笑。
过了两日,秦桧破天荒的没有来。
没有水,没有吃的。
我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或许,我会真的,死在这里。
闭上眼,靠着墙角,全身几乎赤-裸。
还是那日秦桧离去时的模样。
曾经希望能够有人发现问题,前来将我救出。
更曾希望过,他会回来。
然而现在,我却希望,这个样子,永远不要被任何人看到,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听说有一种叫做斯德哥尔摩的心理疾病,说的是如果长期处于强权之下,就不会想要反抗。
我很害怕,自己有一天,承受不了,变成那个样子。
必须反复的,来来回回的将那年靖康守城的艰难,在脑袋中回放,反复的,将他那一年,出现的样子,在我眼前上演,才能不崩溃。
甚至,会搬出风波亭来刺激自己,才能撑着,不至于真的放弃。
第四天的时候,秦桧终于来了,水,食物,干净的衣衫。
在濒临死亡的边缘,猛然看到这些,心中竟然升起一丝丝的感激。
随即清醒,我不会那样,决不会!
吃饱,喝好,他没有太为难我。
每日都如此,我甚至连力气,都渐渐的回来。
是了,他没再用催情药,让我缓过来很大的劲。
直到十多日后的黄昏时分。
暗室的门缓缓的推开,秦桧走了进来。
坐在我身旁,他从怀中拿了一包东西:“陛下,这是你爱吃的松子,臣喂你……”
下一秒,事情陡变。
哐当一声,有东西掉下,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回声,震荡整个暗室。
秦桧看着从通风口落下的匕首,脸色变了。
我的心,也一点点的冻结。
匕首,我可以逃出去的工具。
往常是多么期望,它能从天而降,落在我面前。
然而此刻,它让我绝望。
通风口不会有了,恐怕,送这个下来的人,柔嘉,也将会遭到毒手。
秦桧缓缓的站起,将匕首从地上拾起,然后回过头。
愤怒,恨意在他脸上。
他一步步的朝我走近,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你就那么贱?我如此待你,你居然还想要用这个对我?”
我咬牙,闭目,不再回答。
他却已经有些丧心病狂,将衣衫唰的撕烂,手指捏住我的下颌骨,用匕首,将我的牙齿撬开。
一粒红色的药丸,到了我的口中。
再也无法反抗,我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紧缩。
缩的干了,再也没法润开。
等他再一次握着我的时候,我的心脏的跳动声,已经快要震破耳膜。
今晚大概就会死吧……
若是今晚,这样死在这里,我之前的一切的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