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刘光世连连赔笑道:“嗯!对对!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不看就是!”
脚步声再次响起,刘光世似乎走远了两步,却不料竟听见他的声音传来:“鹏举,我忽然想到,如果是陛下想看你老婆,你也这么回答他?”
只听的身边的人微微一笑,朗声答道:“正要请陛下做主,帮我去做媒!”
只听得刘光世艳羡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果真待你不同!我上次让他帮忙去和柴府的郡主说说,他将我骂了一顿,说什么让我别去祸害人家,要是陛下待我,有待你的一半……”
刘光世的话尚未说完,就听的两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一个说什么刘大帅快些走,奴家都要等不及了;另一个说刘将军你老看别人老婆做什么,是嫌弃我们不好看么?
刘光世立刻就将岳飞扔到了一边,小心的朝那两名女子赔笑去了。
直到身边静悄悄的,再无一人,岳飞才放开我。
他刚一松手,我立刻一拳就打在他小腹上,怒道:“岳飞,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是你老婆?”
我一拳出去的甚重,两人相距甚近,他没躲开,捂着小腹蹲在地上,哼了两声,然后抬头看着我,抖着眉毛说道:“那个……刘光世尚未走远……陛下可,可以去找他解释清楚,刚刚那人,不是我老婆,是……是您老人家……”
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转身而去。
侧门尚未关上,黄公公正在那里等我,见我回来,便立刻赔笑着提着灯笼,将我引入殿中。
睡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最终爬起来,将那半枚被我丢入柜中的玉佩找到。
摩挲着它,来回琢磨着岳飞今晚的话,越想越难以自已,更是想到今夜在他家中,我从未见过的他那样布满雾气又有几分迷乱的双眼,低头看自己,身上有他留下的,欢爱的痕迹。
若是趁着他清醒的时候,再来一次的话,会是什么样呢?
猛然从床上坐起,对赶进来的黄公公说道:“宣——”
想了半晌,不知找个什么理由让他进宫,却听见黄公公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是不是,不上早朝了?”
混乱的摇了摇头,问道:“什么时候了?”
却听见黄公公回答:“已经晨时,该上朝了!”
怎么这么快么?我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换上朝服,坐在步辇上,到了大庆典。
望日,大朝会,众人向我行礼,张浚和秦桧都请假,说是事务繁忙,来不了了。剩下一些品级不怎么高的官员参拜。
也没看见岳飞,我坐在御座上,有些出神。
直到旁边的黄公公轻轻咳了两声,我这才回过神来,朝会已经结束,我要到内朝接见今日该见的人。
站起身,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些不甘心的问黄公公:“刚刚岳飞似乎没来朝会吧?”
黄公公赔笑道:“他大概有事情在忙吧,张相公不是也没来么?”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想,岳飞又不参与朝政,他回京基本就是休息了,有什么好忙的?
到了崇政殿坐定,才喝了一口茶,就听见说张浚求见。
他今日和秦桧一起前来,似乎是说任命吴阶为关陕节度使的事情,我正出神,也没怎么仔细听,直到听见下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才说道:“嗯,就这么着办好了!”
却冷不丁看到张浚和秦桧面面相觑,张浚露出愕然的神色,秦桧看着我默不作声。
我说错话了么?
只得道:“那个,朕刚刚一时走神,没听清楚,张卿家你再说一遍罢!”
张浚又和秦桧对望了一眼,这才道:“臣刚刚是说,后位久悬不定,太子神智失常,长此下去,恐怕人心不安,还请陛下早作打算,立新后,另选太子!”
我沉默不语,有些烦躁,可对着张浚,又不好说什么,过了半晌,才道:“朕知道了,会留意的,你们可还有别的事情?若无就先下去好了!”
张浚到了告辞,同秦桧一齐走了。
我坐在崇政殿看折子,越看越烦躁,最终忍不住问立在一旁的黄公公道:“今日岳飞可曾要求觐见?”
黄公公有些木讷,若是往日的老高,听见我这么问,早就会说:“老臣去帮陛下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黄公公却只是摇了摇头,说了没有两个字,就依然立在我身旁,再无动静。
折子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在殿中转了两圈,终于忍不住对黄公公说道:“摆驾!朕要出宫!”
黄公公却还在问:“陛下要去何处?”
我有些恨不得把他的脑袋下下来敲两下,这明日一定要换个贴身太监才行,这个黄公公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
颓然坐下,摇了摇头,道:“算了,哪里都不去……”
却在这时,猛然听见宫外的小太监跑进来,对我行了礼,然后道:“陛下,岳飞求见!”
一颗烦躁不安的心,到此刻总算是安定下来,将笔在砚台上添了添,淡淡的道:“让他进来罢!”
只是数个时辰未见,却恍如隔了几个世纪一般,听见殿中响起的脚步声,我抬眼看他。
他穿着一身锗红色的官服,手中还拿着玉圭,脚下踏着乌靴,浑身上下,没半点武将该有的霸气,倒显得,竟有几分妩媚……
我心神难定,昨日他喝醉了,肆意妄为,若是今日,他清醒着,是不是也能让我舒服一回?
数年来,娱乐基本靠手的日子,其实也不怎么好挨……
心痒难耐,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宫女不动声色的道:“你们都下去吧,朕与岳飞,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