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岳飞一道,在洞口等了片刻,等到枯叶尽数烧尽,这才进洞。
他将自己的大氅铺在地上,然后才将我放下,我看着他,不解道:“怎么不赶路了么?这还是白天呢!”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道:“白天太阳刺眼,臣的眼睛瞎了,若是陛下也弄得同臣一样,恐怕就真的出不了这雪山了!晚上赶路罢!”
我点点头,却又听他说道:“陛下肩头的伤,恐怕是该换药了!”
迟疑了片刻,最终对他说道,有劳你了!
然而,上完药,更尴尬的事情要出现了。
我想嘘嘘。
忍着,不做声,不说话。
然而忍得了一时,却忍不了一世。
越来越难受,最后只得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低声道:“鹏举,你扶我出去一下吧!”
他哦了一声,就站起身,将我背在背上,背出洞外,到一株松树前停下。
我实在无法启齿,想了片刻,只得对他道:“你先回去好了,等一会我叫你!”
他却站着没动,过了一会,才听得他说:“臣不介意。”
我觉得自己丢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他不介意,我介意。
有些恼怒,朝他大声道:“让你回去就回去,罗嗦什么?”
他嘴角竟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将我放在地上,我双腿骨折,自然是站不起来的。
刚刚上完药的肩头,酸麻火辣,根本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呆在雪地里,愣了半晌,想不到有一天,竟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还是在他面前。
风吹过,面上有些凉,竟然是泪滑落。
朝他看去,他背对着我,落在雪地上的影子缩成一团,日正当空。
他没有回头,只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陛下昏迷的那些天中,臣已经帮过忙了。”
果真是报应不爽,我不该嚣张的对他说扯他裤子那种话的。
可越来越急,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得让他一手抱着我,一手将我衣袍的下摆掀开……
在心中觉得悲哀,羞愤,终于能明白当日他被我按在身下的心情了,我发誓,以后就是赌气,也决不对他说那种话了。
重新回到山洞中,我沉默不语,愣愣的坐在他身旁。
看着他用刚刚出去时随手折的树枝生火,青色的火苗攒动。
我开口叫他:鹏举。
他回过头,看不到黑布背后的眼,只看见他的唇微微上翘,对我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心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