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想想也是,“那行,我这就去配药。”
杨安去后,陆轻染来到内殿,见皇上正靠坐在罗汉床上,脸色青白,嘴角还沾着血色,但精神头不错,见到她进来,还侧头冲她笑了一笑。
“又要劳烦你了。”
陆轻染先行礼,而后走上前为皇上把脉。等把好脉,她又后退一步,站在一侧低头不语。
裴祈辰眼睛眯了眯,“朕所中之毒,你可有办法解?”
“八珍汤大补,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皇上还是要慎用。”
皇上先惊了一惊,随后笑道:“不愧是你,外面那些所谓医术高明的太医还在研究朕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呢。”
“皇上是知道的,臣女鼻子灵敏,这屋里还残存八珍汤的药气。”
“可你和长宁王的关系,众人皆知,所以你说朕没有中毒,甚至说朕冤枉长宁王,没人会信。”裴祈辰干脆敞开来说。
陆轻染点头,“是,所以臣女等会儿出去不会多说什么。”
裴祈辰盯着陆轻染盯了许久,最后靠回去,冷笑道:“老九不够狠,昨日他掌控了局面以后,第一件事就应该杀了朕。可他没有,还给了朕还击的机会。啧啧,这样的人,怎么够格坐上皇位。”
“皇上真以为他稀罕这位子?”
“你什么意思?”
“我们早就商量好了,等朝局稳定便去岭南,不再插手朝政。”
“不可能!”
裴祈辰听到这话,腾的一下起身,激动地冲陆轻染大吼:“怎么会有人不贪图这位子,凌驾所有人之上,天下之主!他裴九思凭什么不稀罕,朕谋算二十年所得,凭什么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
陆轻染叹了口气,“皇上不也不在乎这皇位,您只是想报复所有人,仅此而已。”
“是,可坐在这个位子上的感觉太好了,生杀予夺全凭朕一句话。”裴祈辰低头看着身上的明黄色的龙袍,“现在,朕开始享受这一切了,所以谁都别想从朕手里夺走。”
“皇上既然想坐稳这皇位,为何还要残杀忠臣,为何还要大兴土木,为何还要不顾国情去打仗?”
“皇上不就是这样,为所欲为?”
陆轻染揉揉额头,她居然妄想跟这个疯子讲道理。
等杨安将去火的汤药送来,陆轻染亲自送到皇上面前。
“您如果要继续服用八珍汤,那就连同这去火汤一并服下吧,省得没病折腾出病来。”
裴祈辰嘴角抽了一下,“朕怎么觉得你在取笑朕?”
“臣女不敢,只是长宁王曾打算待您退位后让您移居行宫,别没等到那时候,您就先驾鹤西归了。”
“呵,好一个裴九思,他难道还要朕谢谢他的仁义?”
谋害
陆轻染要离开的时候,裴祈辰突然说了一句。
“老九去鲁州了,朕知道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