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染蹙了蹙眉头,“伤口溃烂发炎,如若太严重,身上的血也会受到污染,神仙都救不活的。”
“我与你说,并非要你去救他。”
陆轻染默,她确实以为白大将军是这个意思。
“他先前害你,这算是他的报应。不过是他让狱卒传话说想见你,还说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重要的事?
陆轻染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至于你想不想见他,随你心情就好。”白大将军道。
陆轻染冲白大将军笑了笑,“谢外祖父理解。”
白大将军拍了拍陆轻染的肩膀,“朝廷的局势暂时得到了控制,景川留下就好,我得先回安北了,以防北齐趁乱作妖。”
“您这就要走了?”陆轻染实在不舍。
白大将军点头,“长宁王答应我了,日后会常带你和多福回安北看望我和你外祖母。”
陆轻染默了半晌,而后上前抱住白大将军,她不喜欢这样的亲昵,但这是她的外祖父,一心为她好的亲人。
“我也答应您,一定常去安北看望您和外祖母。”
“好孩子,倘若长宁王敢让你受委屈,你就回安北,外祖父给你撑腰!”
“嗯,轻染记心里了。”
估摸安北那边有了情况,当天中午白大将军就启程了。
白景川还在料理皇上的烂摊子,陆轻染送白大将军出城的。
回来的路上,陆轻染想到白大将军跟她说的话,思量了许久,她带着秋禾转道刑部大牢。
“姑娘,您真的要救那人?”秋禾有些生气。
陆轻染摇头,“他说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说。”
“他肯定是骗您的,想让您救他罢了。”
“他这个人,高傲的很,不会为了活命而折辱自己。”
刑部死牢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在地下二层,里面阴暗潮湿还撒发着一股子腥臭味儿。狱差知她身份,请她在外面稍等,而后带人去里面将谢绪抬了出来。
看到披散着头发,穿着又脏又破的囚衣,被折磨的只剩一把骨头的谢绪,饶是陆轻染做好了心里准备,仍吃了一惊。
他头屋里的垂着,被扔到地上时,便犹如一滩烂泥。
许久许久,他才慢慢起抬头,努力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陆轻染。待看到她时,他又惊慌的收回视线,下意识想整理仪表,可摸到脏污的衣服时,只剩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是罪有应得……”
他声音很小,好在这处寂静,陆轻染才听清。
“让你见笑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的……我……”
“你说有重要的事告诉我。”陆轻染淡淡说道,也打断了他的絮叨。
谢绪身子僵了一下,随后笑了一声,“如若不是因为这句话,你不会来看我。”
“不会。”陆轻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