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染看向近处一位学生,他面黑且瘦,还在与旁边的人说着靳锐种种嚣张跋扈。
“靳锐曾说过自己必中三甲?”她问。
那学生听到问话,转头先打量了几眼陆轻染,显然是疑惑大理寺怎么会有女子。
“他确实说过这话,不是你造谣的?”陆轻染换了个问法。
“我是读书人,怎么可能撒谎!他整日将这话挂在嘴边,我们大家都听过的!”那学生激动道。
他这话落,其他学生纷纷附和。
“他还说想要状元,他就是状元,想要榜样,他就是榜样,想要探花,他就是探花。”
“对,关键是他连文章都做不出来,竟还口出狂言!”
“反正,他要是能中,这其中定有猫腻。”
陆轻染转头看向宋毓川,二人对视了一眼。
“看来有必要深挖一下靳锐的身份了。”
陆轻染沉了口气,便是有钱,富甲一方,也左右不了科举,除非……不但有钱还有权。
宋毓川去查靳锐的身份,陆轻染则去了久安堂。
她去的时候,王管事正指挥着伙计将购置来的药材搬到里面,她望了一眼,一共有六车。
“我已经跟我那朋友说好了,他从北边调运了一批药材,三日后进京。价格谈好,定钱也交了,只等进京后送到咱们这儿来。”王管事道。
陆轻染点头,“劳烦王管事盯紧一些。”
“姑娘放心,不会出差错的。”
他们卸着药材,陆轻染带着青竹从后门进去,直接进了后院。段嬷嬷正在熬药,见到陆轻染来,忙从厨房出来。
“杨智怎么样了?”她问。
“昨晚突然发了高烧,好在有您先前留的方子,我给他熬了一碗,喝下去不久烧就退了。”段嬷嬷道。
这种疫病会反反复复的发烧,而且越到后面,烧就越难退下去。她得尽快研制出能治这种病的方子,不然杨智怕也坚持不来多久了。
“对了,姑娘,我昨夜听到街上有动静,趴到墙头上看,见几个京郊大营的将士匆忙往胡同里面跑,他们的口鼻都用白帕子捂着,不多久抬着一具尸体出来了。”
“想来是染上疫病而亡的人。”
“可我看到那盖着尸体的白布有血渗了出来。”
陆轻染皱眉,难道是在染病的人还没死的时候,那些官兵直接将人杀死了?
“我总觉得这平京要乱了。”段嬷嬷叹气道。
陆轻染进屋去看了看杨智,比之前两日,他虚弱了不少,额头处露出青色,还一直咳嗽。若再不服用有效的药,他最多再能坚持十日。
从久安堂出来,陆轻染心情沉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