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这一下绷不住了,唔唔的哭了出来,“之远,之远啊,我对不住陆家啊,我生了这么一个放荡下贱的女儿,我无颜面对陆家列祖列宗啊……”
再白氏的哭泣和辱骂中,陆轻染仍旧坦然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甚至下巴还微微扬起,带着倨傲和不屑。
白景川深深看了陆轻染一眼,而后先将白氏扶出去了。此时屋里只剩下陆轻染、裴九思还有谢绪,他们两个在床上,谢绪在床下,面面相对。
谢绪拳头早已握紧,脸色也越来越青。
“陆轻染,你将你自己的脸面豁了出去,也将我侯府的脸面踩到了地上。曾经我还能可怜你一二分,如今只觉得你可恨,可憎!”
“是么,但我对侯爷你却没有那么多情绪,在我眼里,你根本不算什么。”陆轻染淡淡道。
“你真以为这样就能保他?”谢绪咬牙。
陆轻染抿嘴看着谢绪,直到白景川再回来,她才扯出一个笑。
“你看,我能。”
谢绪等着陆轻染,双眸冷如冰刃,他想杀,杀个痛快,可他只能站在那儿,看着这二人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的同时,还往他心口插了一刀。
“谢兄,当是白家欠你一个人情,此事大事化小吧。”白景川走进来道。
谢绪双目赤红,几乎咬碎一口牙,但白景川在这儿,等同于白家在这儿,而白家如今还态度不明,他不能冒然泄露自己的底牌。
重重沉了一口气,谢绪带着怒火转身离开。
谢绪一走,陆轻染大大松了口气。这时白景川大步上前,不给陆轻染反应时间,直接将盖在裴九思身上的被子掀开了。
血,被子之下都是血!
陆轻染刚给他包扎的,此刻血又渗了出来。她忙让裴九思躺平,解开细布检查伤口,好在只是伤口没有崩裂,于是再次上药,再重新包扎。
再陆轻染忙碌的时候,裴九思躺在床上,眼角带着一丝丝笑意正和白景川对峙。
白景川眼里意识怒火熊熊,恨不得杀了他,可他要顾全大局,不能让白家卷入这场风波。
“白老二,我跟你也没仇吧,你每次见了我都恨不得要撕了我,好似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似的。”
“我只是单纯的厌恶你!”白景川咬牙道。
“现在厌恶,那以前是喜欢喽?”
“从未!”
“何必说这些违心的话,以前咱们月下把酒作诗的时候,多开心啊。”
“闭嘴!”
陆轻染给裴九思包扎好了,扶着腰直起身,先瞪了裴九思一眼,让他别惹怒白景川。接着她从床上下来,双手搭在胸前,向白景川行了个大礼。
“二表哥,多谢!”
白景川本来怒火难遏,但陆轻染一句‘表哥’,一下将她的怒火扑灭了很多。
他受了陆轻染这一拜,可眉头还是皱的紧紧的,“我说过你是白家人,白家自然会护着你,可你也要看清楚这水多浑,往后再别轻易蹚进来了!”
“是,我听二表哥的。”陆轻染乖顺道。
白景川又叹了口气,看向裴九思:“长宁王,起身吧,我送你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