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死的太突然了,我不得不怀疑。”
段嬷嬷刚走,院门就被打开了,徐嬷嬷带着两个小厮走了进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夫人,请穿上孝衣,随奴婢去东院。”
陆婉柔说过老夫人临终交代不许她为她披麻戴孝,谢绪让人将她关在西院,便是要遵从老夫人的遗言,即便会惹来闲言碎语,他也铁了心。
“姜夫人回府了?”她抬眸看着徐嬷嬷问道。
徐嬷嬷哼了一声,“外面传您气死了老夫人,越传越离谱,姜夫人为顾全侯府颜面,这才让夫人您露面,您可得体会姜夫人的苦心。”
青竹接过徐嬷嬷递来的孝衣为陆轻染穿上,再扶着她往外走。
“夫人最好哭起来,即便是演戏也得演像一些。”徐嬷嬷走在后面阴阳怪气道。
陆轻染没有理她,一心想着那姜云月,她终于要见到她了!
府上各处都挂上了白绫,奴才丫鬟都穿着孝衣,见到她纷纷侧目。陆轻染不在意这些眼光,挺直了腰杆往东院走。
宣阳侯府在朝廷地位显赫,来东院吊唁老夫人的皆是各世家权臣的当家人及其家眷,她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几位妇人在谈论她。
“今日果然没有见那宣阳侯夫人。”
“听闻老夫人临终交代不许她来自己灵前祭拜。”
“你们也听闻了?”
“眼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说老夫人是被她这个儿媳给气死的。”
“哟,那可是大不孝之罪啊。”
“等着吧,老夫人丧礼过后,宣阳侯定会休了这位夫人的。”
“可她还怀着呢。”
“我还听闻这宣阳侯夫人与外面野男人厮混才怀上这孩子的。”
“竟还有这种事?”
“我见过她,长得确实勾人,应该错不了。”
陆轻染听了一会儿,这才转过弯走进里面,那几位夫人见到她,纷纷露出心虚,然后赶紧散了。
侯府内的事能传出去这么快,还真假参半,若说没有人背后推波助澜,那是不可能的。
白氏?陆婉柔?亦或是姜云月?
“夫人,姜夫人在老夫人灵前等着您呢!”徐嬷嬷冷着声音道。
陆轻染穿着吊唁的人群往前,她先看到了谢绪,他只冷淡的扫了她一眼,继续送客了。这时又听到哭声,往里便看到了陆婉柔,她正跪在老夫人的棺椁前大声哭着,悲痛不已。里面还有几个谢家的小辈儿,哭得也十分悲切。
陆轻染迈着台阶上去,棺椁一侧站着一个人。
她身量高挑,身姿笔挺,穿着绛红色的长裙,腰间束着绣金兰的腰带。再往看上,曲线玲珑,脖颈莹白如玉。接着是那张脸,眉锋利如柳刀,眸色湖蓝带着几分冷,鼻子高而挺,唇薄而艳,如高山之月,如幽谷之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