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夫妻啊,总要有一方先服软的,可服软的那一方不一定就是做错的一方,对吧?”
谢绪抿了一下嘴,将栗子糕往陆轻染那边推了一下,“我们算什么夫妻。”
“虽然有名无实,但也算的。”陆轻染又推了回去,“你多吃一些,我今日上山下山的,实在累了,便早些回去休息了。”
谢绪皱眉,“你上山去了?”
“是啊,我和六殿下一起。”
“你和六殿下?”
“我先前给他治过病,算是朋友。他心情不好,请我上山赏梅,我便跟他一起去了。”
谢绪将手中未吃完的栗子糕放下,“你没觉得不合适?”
“不合适吗?”
“他是男人,你是女人!”
“侯爷可以这样想,他是病人,我是大夫。”
谢绪沉了口气,“我不与你辩,总之你以后离他远一些,他身边危险也不少。”
“怕是没有以后了。”
“怎么说?”
陆轻染往谢绪跟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道:“皇后欲逼他上位,而六殿下却只想过寻常人的生活,所以他打算明日一早偷偷出城,自此远离平京。只是,皇后似乎看穿六殿下的心思了,在他身边安插了很多人,只怕他轻易逃不掉,那位子他不争也得争。
谢绪眼眸陡然一深,“当真?”
“六殿下没必要骗我,我也没必要骗你呀。”
陆轻染耸耸肩,又嚷了一声太累,然后往外走去。一直走出去很远,走到廊子拐角处,她才停下来,静静看着书房门口。
这时一守卫进去了,不多久谢绪和那守卫急匆匆离开。
陆轻染眼睛眯了眯,谢绪是太子一党,这是毋庸置疑的。如今太子获罪被禁足,而六殿下身子康复,皇后立马动了多嫡之心,他们一方势力崛起,自然也成了太子一党最大的威胁。
要彻底消灭这个威胁,必定要在六殿下变强之前先杀了他,而六殿下私自逃出京,这是最好最难得的机会。
陆轻染故意透漏给谢绪,便是要他或是他背后的姜云月动手阻止裴祈辰出京的。
只要他们两方起了冲突,成为对手,那她和裴九思就能喘口气了。
当然,也要看裴祈辰的运气,万一他太子一党杀了,她这一步仍是输。
翌日,陆轻染在西院未出门,一直等着段嬷嬷的消息。这一等竟等到日头西陲,将要用晚饭的时候,段嬷嬷才回来了。
“姑娘可放心了,六殿下果然遇到埋伏,但皇后的人及时赶来救了他。”
听到这话,陆轻染大大松了口气。
“那就好。”
而她这口气刚松下,那边李管家过来,说是皇后召她速去长乐苑为六殿下治伤。
陆轻染看向段嬷嬷,段嬷嬷凑过来小声道:“六殿下虽被救,但身受重伤,差点一命呜呼。”
陆轻染深吸一口气,不愧疚是不可能的,但她很快收了起来。他的命是她给的,她不要他一命抵一命,只要他帮她暂时挡一挡太子一党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