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府的时候,陆轻染去看了青竹,给她换了药,病嘱咐她好生休息。
出了西院,她又去了东院。
徐嬷嬷将她拦住,说是老夫人身子不舒服,不想见她。
“呀,婆母最近怎么总是生病,怕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陆轻染装作惊讶的样子。
老夫人无非是见到她就烦,所以每次她来请安,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将她拒之门外。
“夫人休要胡说!”徐嬷嬷皱眉道。
陆轻染一脸关切,“婆母为这个家操心操力,我这个做儿媳的却不能在她身边伺候,心中实在有愧。这样吧,我去寺庙给婆母烧香祈福吧,还有道观,也要驱驱祟气。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切以婆母身子康健为重。”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徐嬷嬷一下没接上。
等到陆轻染走远了,徐嬷嬷回屋将这些话说给老夫人。
老夫人也觉不可思议,“她这是转性了?”
有了这个借口,陆轻染让管家备好马车,而后就出门了。她和宋毓川约好,她先在城内排查,再去城外,而宋毓川带人暗中协助她。
城内有两座寺庙,却有六座道观,这与先皇和皇上信奉道家也有关系。
陆轻染走马观花一般,一座寺庙接着一座道观的,进去里面烧个香,转一圈就出来。
虽如此,但到最后一座道观的时候,天也快黑了。
这道观看上去十分破旧,门上的漆色斑驳,上面挂着牌匾,但风吹日晒的,牌匾上的字已经看不清了。
陆轻染都怀疑这道观是不是已经废弃了,正这时候,听到里面传来砰砰的声音。
像是金属撞击什么发出的,在这样的夜色下,在这样荒凉的地方,听着让人脊背发寒。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段嬷嬷往前一步,挡在了陆轻染跟前。
吱的一声,半掩的门被拉开一条更大的缝。
一穿着青色大褂的老道探出头来,看到门外有人,惊了一惊,而后忙将门打开,向陆轻染合手行礼。
“居士,天色已晚,若是供香,还请明日再来吧。”
陆轻染看到这老道只有一条腿,架着根拐棍,这拐棍是铁炼造的,所以那砰砰的奇怪的声音是这拐棍敲打地面的声音。
而这道士不仅瘸了一条腿,还瞎了一只眼,头发已经全白,形容枯槁,那道袍上补丁连着补丁。
想来平日里,这里的香火并不多。
“道长若不介意,可否容我现在进去烧三炷香?”
那老道想了想,拄着拐棍让开了,“居士请。”
“谢谢。”
陆轻染道过谢,由段嬷嬷扶着她上了台阶,经过那老道的时候,他身上那股檀香混杂着莫名腥臭的气味儿更加浓烈了。
应该就是这里了。
危险
天色暗淡,脚下的路都看不清了,陆轻染让段嬷嬷扶着她往道观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