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青竹被这一脚直接踢到了墙上,后脑勺狠狠磕了上去,立时就晕死过去了。
陆轻染瞪大眼睛,看着青竹软到地上,再看面前这碗药,她眸光一狠,自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朝着谢绪胸口刺去。
谢绪不妨,但身手灵敏,及时往后一躲,虽没有避开,但这一刀却也没刺太深。
陆轻染手法利落,一刀刺进去,立时又拔了出来。
血自谢绪胸口汩汩往外冒,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轻染,不能相信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竟有这等狠劲儿。
陆轻染笑了,如同那嫣红艳丽的芍药花,疯狂的盛开,然后克制的没有失控。
她举起手里的刀,伸出葱白的手指,抹了刀刃一点血,然后点在自己下唇,在用舌头舔了一下。
“原来血是这个味道。”
谢绪心猛地一跳,似乎血流的更多了,他下意识用手捂住,同时身体不自觉往后两抢一步。
“我们是夫妻啊,本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侯爷却单单把我推进了火坑。那怎么办呢,既我活不成,那就请侯爷跟我一起去死吧,我们夫妻黄泉之下也好作伴。”
陆轻染用极为冷静的声音却说着如此疯狂的话。
谢绪低头看了看胸口,血已经透过指缝流了出来,红的刺眼。
陆轻染杀不了他,可他却深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甚至生了恐惧。
这是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他都从未有过的慌措。
“我想娶的从来不是你!”谢绪抬头道。
陆轻染点头,“你想娶的是陆婉柔。”
“是你,是你回京,抢了她的身份地位!”
陆轻染挑眉,“宁国公府嫡长女的位子本就是我的,何来抢她的一说?再者,她是嫡次女,与我身份地位并不差多少,你想娶她便向她下聘就是,何至于非要害我?”
他这话,陆轻染实在不解。
“呵。”谢绪嗤笑一声,“三年前,我带兵出征,在出征前曾向皇上请旨,若是打赢了这一仗,请他为我和宁国公府嫡长女赐婚。我打赢了,皇上也赐婚了,可在我们即将成婚之时,我才知婉柔并非宁国公府嫡长女,你才是。”
陆轻染哑然,原来竟还有这一桩事。
她十六岁才回到国公府,父母嫌弃她在乡下长大,行止粗鄙,缺乏教养,没有向外人说明她的身份。所以在此之前和之后,外人眼中的宁国公府嫡长女一直是陆婉柔。
直到皇上下旨赐婚,宁国公府这才将她推了出来。
但其实他们可以不把她推出来的,毕竟外人又不知道国公府还有一个她,想来当时他们已经筹谋好了一切。
而由此可见,谢绪至少在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个阴谋。
可后来……
“当你知道我才是宁国公府嫡长女的时候,为什么不悔婚?”陆轻染问。
听到陆轻染这么问,谢绪果然有些心虚,将头撇到了一边。
“你贪心太重,想夺走婉柔的身份尊荣,便活该遭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