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子隆起来了,从那晚算起,应该有六个月了。
而他竟不知道,整个侯府都不知道,才让她今日有机会献身,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新人进去后,女眷们纷纷上前向老夫人向陆轻染祝贺。
“侯夫人原是有喜了,怪不得这些日子不露面。”
“老夫人和侯府定十分开心,祝贺侯夫人为侯爷生下小公子。”
“添丁进口,侯府是双喜临门啊!”
宣阳侯老夫人在这些庆贺声中笑着,越笑越难看。
陆轻染借口累了,让婢女夏竹扶着她离开了厅堂。
拐上无人的廊子,陆轻染冷眼看着府上的热闹。
“姑娘,您怀孕的消息随之就会传开,只怕……”夏竹满脸担忧。
陆轻染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冷笑道:“我在偏院躲了半年,我以为宣阳侯府会想办法帮我,可他们却是将陆婉柔嫁给了谢绪,等同于彻底将我抛弃了。我还能藏多久呢,只能搏一搏。”
半年前,她嫁给谢绪。
她没见过他,只知道他样貌俊美,而且因为战功,十分得皇上器重,可谓年轻有为。
能嫁给这样的夫君,于深闺中的她们来说,是极为幸运的。
可是谁能想到,洞房花烛,她与之云雨的竟是别的男人!
等到谢绪被众人推进新房,她才在知晓床上那人并非她的夫君。
“夫人,老夫人请您去东院。”
陆轻染刚回她那院不久,老夫人身边的徐嬷嬷过来了。
门外还有几个婆子,陆轻染知道,若她不肯去,那些婆子就会冲进来,将她绑走。
来到东院,宣阳侯老夫人看到她,呼吸一下子重了许多,脸青沉青沉,尤其看到她的肚子,恨不得直接剜下来。
“我谢家没有休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却暗藏珠胎,今日还现身让我侯府丢脸,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留你到今日。”
“这碗药,喝了!”
陆轻染看向旁边方桌上的一碗漆黑的药汤,挑眉一笑,“不知这药是要毒死我腹中孩子,亦或是一尸两命?”
新婚夜入洞房的不是新郎
陆轻染在方桌旁的椅子上坐下,面上未有一丝惧怕,反而带着哂笑。
宣阳侯老夫人见她笑,心下怒火更压不住了。
“你这荡妇,你还有脸笑!”
“荡妇?老夫人骂谁呢?”
“当然是你!”
“我做了什么?”
“新婚夜,你和别的男人苟且,竟还有脸问你做了什么!”
“新婚夜入洞房的自然是新郎!”
“分明是……是那人!”
“是啊,怎么会是那人,而非夫君?”
“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