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期待,她将详细地址告诉了杨程奕。
没想到来找她的人是容忱。
“有空吗?”容忱问,“找个咖啡馆聊聊?”
时之湄想了下,说:“好。”
两人就近找了个咖啡馆。
点完单,容忱试探性地摘掉口罩,发现周围没人注意,便放心地将鸭舌帽也一并取下。
他长舒一口气,“幸好我只是红遍大江南北,还没有打开海外市场。”
时之湄有些好笑,“不应该用‘可惜’吗?”
“如果你每次出门都跟做贼似的,你就知道能有个地方能不用戴帽子和口罩有多么幸福。”容忱彻底放松下来,从怀里摸出烟,“介意吗?”
“当然。”时之湄见他没有收的意思,一把抢到自己手里,直接切入正题,“你大老远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容忱抿唇,忽然有些难以启齿。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即使是亲兄弟,掺和进来也有点多管闲事的味道。
要不是看出苏域隐藏起来的心碎和不舍,他也不愿意趟这个浑水。
外面忽然飘起了雨。
时之湄深吸一口气,主动开口问:“是关于苏域的吗?”
得到鼓励,容忱说:“其实苏域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你。”
时之湄心尖一颤,问:“然后呢?”
“月底是苏域的生日。”容忱鼓起勇气,提出请求,可不可以拜托你抽出一两天的时间,回国帮苏域庆祝生日呢?”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是。”
时之湄然,“你瞒着苏域过来找我,想给他一个惊喜对吗?”
容忱:“……对。”
“对不起。”时之湄回绝,“我跟他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可是……”容忱狠了狠心,“苏域前段时间病倒了,意识模糊的时候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时之湄惊讶地抬起眼。
见她表情略有松动,容忱趁热打铁,“还记得之前你陪苏域去机场接我那天吗?也是苏域提醒我要夸你好看……”
往事随他讲述慢慢涌上心头。
很多温情脉脉的片段在当时不过只是日常生活,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刻骨铭心。
时之湄勉强维持理智,“可我还是没办法答应,对不起,容忱,你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
容忱神色瞬间黯淡下来,“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今天过来多有打扰。”
时之湄将烟盒重新推到容忱面前。
无声地提醒他应该离开了。
雨越下越大,打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沙沙作响。
容忱若有所思地看着桌面,说:“我还记得那天苏域把我送到家门口,忽然又回去找你,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