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域微微一笑,“拿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时之湄问,“那碗面长寿面不就是吗?”
“一碗面就满足了?”
苏域伸手按着她坐回原处。
“听话,我马上回来。”
时之湄目光亦步亦趋地追随他上了二楼,表情无措得像刚学会飞行就要独自觅食的雏鸟。
一阵门锁开合的声音传来,夹杂着钥匙撞击门板发出的叮铃声。
他进是的那个上锁的杂货间吗?
没等时之湄确认,苏域拎着一幅巨大的画框走下来。
时之湄讶异,“这是你画的吗?”
苏域点头,“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时之湄满怀期待地拆开外面覆盖的白色包装膜,画的全貌立刻呈现在眼前。
最中心的位置画着一个女人。
下方则被熙攘的人群占据,他们接头接耳,神情各异地谈论事情。
女人背对着人潮,单手提着裙摆,拾阶而上。
长梯尽头等待她的是一个万丈霞光渲染出来的美丽世界。
时之湄有点怔忪,“你这画是的我吗?”
“对呀。”苏域轻笑着问,“画得不像吗?”
时之湄的视线重新移回画上。
女人红裙曳地,脊背挺直,好似一束盛开的玫瑰,艳丽而孤傲。
她踩着所有人的目光,无视一切偏见歧视和流言蜚语,踽踽独行。
这确实是她。
是被逼回国联姻的她,是展厅项目坚持改稿的她,也是独自在记者面前跟徐向东的她……
“这么多年,你靠着自己能走到这里,很不容易。”苏域适时开口,“在这个过程中,你已经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体系,没必要因为其他人怀疑自己,你的判断就是最适合自己的。”
时之湄眼眶一热。
苏域是懂她的。
他懂她的迷茫和纠结,也懂她的怀疑和崩溃。
好难得。
时之湄感觉好似传说中波长52hz的鲸鱼,孤独地在大海游行数年,如今终于听到同频的回应。
她勾住苏域的脖子吻了上去。
凛冬时节,世间万物大多进入休眠期。
他们却在这个夜晚肆意生长,互相交换体温,紧密地缠绕在一起,彼此分享顶端酿出的蜜汁。
雪下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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