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蕴说完也觉得麻烦,挥手想找保姆带她去。
隋瑗忽然出声说:“苏域方便带小湄去一趟吗?”
容蕴收回手,点头说:“哦对,可以让苏域带小湄过去。”
还是姨妈贴心。
时之湄强忍笑意,眨眨眼,期待地看向苏域。
苏域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说:“好。”
苏家装修偏中式,以简单的灰白为主色调,沉稳又阔气,楼梯旁装着壁龛,里面陈列着各类珍稀古玩和珠宝首饰。
时之湄一一看过去,不由得想起姨妈那条红宝石项链。
她轻声问前面带路的苏域,“先前说过表现好送我项链的事,你没忘吧?”
苏域反问:“你都准备好了?”
“你没听我姨妈刚才说的吗?我最近一直在准备展厅发布会的事情。”时之湄强调自己的努力,“你说我拖音,我就拜托姨妈找传媒大学教授当面纠正。”
苏域脸上浮起一丝笑,“有费用的话过来找我报销。”
姨妈从始至终都没跟她提费用的事,她自然也不能跟苏域要。
时之湄扬眉,“这点小意思啦,我就等最后那个大的。”
说话间,两人走到二楼。
面前是迷宫一样的长廊,两侧墙壁上错落有致地挂着油画。
时之湄偏头打量。
每幅画落款都是容蕴。
早前听姨妈说过,容蕴阿姨法国古典美术专业出身,年轻时还独立开过画展。
现在一看,构图和色彩确实都比较讲究。
她眼尖底地发现里面有一幅画的是苏域。
画上的他不过十几岁,还是干净清瘦的少年模样。
少年正独自在书房下围棋,一手执黑,一手执白,自己跟自己博弈。
画里窗是开着的,风缓缓地鼓起窗纱,他面容清俊,气质好似隐匿在山谷中的一汪清泉。
含蓄、安静、沉稳、内敛、悄无声息地泽被一方。
时之湄看了两眼,注意力很快被旁边一幅画吸引过去。
两三岁大的孩子,正扁着嘴瘫坐在地上,身前是一盘打翻的颜料,他脸上也被蹭的花花绿绿。
感觉好像一只小猫咪,闯完祸以后只要露出无辜的表情就能躲过所有的谴责。
时之湄叫住走在前面的男人,指着那副画,有些难以相信,“你小时候这么可爱的吗?”
苏域瞟到那幅画,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而后跟她说:“不是我。”
奇怪。
苏家内部的长廊除了他之外应该不会挂其他的孩子啊。
揣着这样的疑惑,时之湄仔细打量了这幅画,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一个名字——
——容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