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情绪上头,话刚说出口,时之湄就后悔了。
现在不是跟时运生闹矛盾的时候。
时运生更火了,“你跟时蔚能一样?他从小废到大,我早就懒得管他,但是小湄,你现在可是咱家唯一的希望。”
“……”
时之湄很想说求你也把我当废物吧,不要再用什么家族未来绑架我了。
但她现在还不能。
时之湄深吸一口气,点头说:“我知道了。”
时运生忽然想起她高中是在博雅上的,又问:“你跟哪个高中同学一起吃饭?”
“杨程奕。”时之湄失去耐心,回答完接着说,“爸,我累了,要回房间休息,您也早点睡。”
时运生没打算放过她,跟在她身后问:“你跟苏域最近有什么进展吗?”
时之湄今晚喝了不少,酒精让大脑反应变慢,谎话都编得慢吞吞。
“挺顺利的啊,苏域不是请我过去帮忙做项目嘛,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感觉他也很满意……”
时运生不以为然地轻嗤,“这就能叫顺利?”
时之湄也被他问烦了,反问:“不然应该叫什么?”
“你啊,给苏域当了这么久的苦力,都分不清现实了。”时运生不以为然地嗤笑道,“光是欣赏有什么用?”
“这也要慢慢来啊。”
“男人的感情很肤浅也很直接,第一面对你不是男女之情,后来再怎么努力都没用。”
时之湄刚被杨程奕的一番话搅乱心神,现在听他这样说,心里愈发烦躁。
“那您来告诉我怎么做有用吧。”
“你既然搞不定苏域,那就抓紧时间换人。”
没想到时运生直接要求她放弃苏域换别人。
时之湄怔住,稍微冷静了些才问:“您之前不是说,没有几家能提供时涧那么大现金流的吗?”
“确实没几家。”时运生顿了顿,“不过眼前有一家你能争取的。”
暗示得太过明显。
时之湄毫不费劲就能猜到,“您说的不会是杨程奕吧?”
时运生点头,“杨程奕行事比苏域随性,你们两个又是高中同学,你再下点功夫,希望还是很大的。”
“……”
这话说得她好像时涧里的一道菜,碰到差不多的客人就推荐,这家没点赶紧换下一家。
多试几次,总会成功。
时运生是商人,习惯做交易与买卖。
哪怕这次充当商品角色的是他的亲生女儿。
此前,时之湄不管有多失望,心里还当他是爸爸。
直到这一刻,她才悲哀地认识到,早在时运生逼自己联姻的时候,自己在他心里就变成一个筹码,一件产品,甚至一次机会。
他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