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生机为寿命
却听徐佛子继续道,“但是不知为何兄长却始终无法治疗母亲的病,而且母亲的病也越来越严重。”
“兄长也总是很爱帮助人,并时常会因为不能帮助他人而默默流泪。救他人却不能救生母,所以他看到母亲也总会落泪而且流的更多。”
“兄长甚至怀疑他的能力便是牺牲母亲的健康才得来的,不然他为何独独无法治愈母亲。”
没了伪装的徐佛子声音似乎带了几分令人舒缓的气息,很会讲述故事的语调让人忍不住倾听,也会让人随着故事中的悲惨人物生出情感起伏来。
“大家都说兄长必然是佛祖转世才有这般好心肠好孝心,还拥有起死回生般治愈的能力,母亲也很喜欢兄长也没有怪罪兄长的意思。”
“虽同样的感触他人情感的体质,而我与兄长相比却全然相反,并不哭闹,且无法感同身受,总是呆呆的面无表情,似乎便是无情吧。而且我也没有那般治愈能力。”
顾一白显然猜对了。但徐佛子显然并不如他自己说的那般不堪,他也是有治愈能力的不过普通人的肉眼显然看不到。
观音殿放开神识屏障前,徐佛子为证实自己为他念过一段经,确实有平缓戾气之效,甚至对士兵情绪也有缓解之效。
徐佛子的治愈能力应该是作用于神魂上的,这就能对上了。
徐佛子说,“许是因为如此母亲并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讨厌我无视我吧。”
他自然也能感受到母亲的情感,但日日被母亲厌恶常人少说要自闭。但不同于常人的徐佛子却完全如置身事外,看母亲的眼神也始终像是在看外人一般,可想而知也让母亲越发厌恶于他。
“兄长的名声渐渐传了出去,大家都很喜欢兄长,依旧没人喜欢我。”徐佛子说这话时很是平静,但会让人忍不住也为他悲哀。
“直到光禄寺四长老的人闻讯而来带走了兄长,查出兄长乃是天生佛骨,并说兄长只要修佛必然能成道。”他说到了最近发生的故事结尾的开始。
“当时兄长只问了一句,‘修佛成道后可以救治母亲吗’。此时我才知,原来兄长竟一直愧疚此事,四长老说是,于是兄长交代我照顾母亲后便跟着走了。”
接下来的结局可想而知。
顾惜心想这时间竟然真有如此慈悲之人,只因佛骨便如此不求回报帮助无关的人,这兄长也太仁善了。
还有那变态四长老总是一副惠及所有的摸样不会是在学这兄长生前的做派吧?
不知何时顾惜已经走了过来,却没有打断两人的谈话。只听着时不时会皱起眉宇,他问,“你可是千年佛骨,四长老当时就没注意到你?”
徐佛子见是顾惜,他却又看了眼顾一白解释。
“大概是因为我与兄长表现不同吧。而且百年佛骨已经是难得一见,没人会觉的会有第二个佛骨出现。而且也没人觉的这样的我也会是佛骨的拥有者。”
“因为当初我的出生,全村的鸡鸭全都死了,村里人要不是因为兄长缘故都恨死我了。兄长出生的时候,全村鸡鸭却全都产了蛋。”
“这样的我称为煞星反而才更合理一些。”
徐佛子继续说,今日他似乎格外有兴致。
“村里人也都为兄长欢喜鼓舞,还特意请了戏班子来庆祝,说是兄长苦尽甘来,这是终于要享福了。”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直到寺内有人来传信说是兄长在寺内得了奇毒,因为不能治好母亲的病而愧疚,就在寺内自杀了。”他说。“显然母亲是不信的,但她的身体却彻底垮了。”
“第一次母亲拉过我的手,她说她做了个梦,兄长是被害的,哀求我为兄长报仇。”
“那年我十五,小僧踏进了光禄寺。”顾一白又多看了他一眼,他总觉徐佛子有向他卖惨的嫌疑。
“便如您说,我虽是千年佛骨却总是不幸的,无论做何种事情总会临门一脚失败。”徐佛子又特意看了他一眼,顾一白心道,果然。
顾惜,“这也太晦气了点。”他有些担忧,这人到了驭尸城不会让驭尸城也跟着变倒霉吧,这可是要资源大比了啊!
顾一白,确实晦气。
徐佛子,“小僧遇到城主后隐隐感觉到,小僧改命的气机在城主身上。”
顾惜更瞪大了一双英气的眼,总觉的这人把城主当冤大头了呢。
顾一白所用功法因果法,换言之以改人命运为食。若徐佛子感知到的是因果,顾一白此时才觉对方确实有些不凡能耐,不是虚编乱造。
似是而非,玄而不玄,世间确实处处玄妙。
徐佛子说,“城主是第三个我感受不到情感的人。”
顾一白,“第一个是你的兄长?”
徐佛子点头。顾一白问,“那第二个是谁?”
徐佛子:“是善望。”
这让人都有些讶异。
“善望?那个一眼就能看出他情绪的善望?”顾惜惊讶。
“对。”徐佛子眼内似有疑惑,“他有情绪,且情绪易动不若城主情感极少波动,但我却感知不到。”
“佛骨与佛骨不可感知的话,善望也是佛骨拥有者?”顾一白试探。
徐佛子,“善望不是,我问了善望他无法感知他人情感,甚至可以说是感知迟钝。且除此之外善望没有任何能力,除了感知不到疼痛似乎不知道疲惫,力气大一点与常人没什么不同。”
“等等!”顾惜突然打断话,“这怎么有点耳熟?”
顾一白心想能不耳熟吗,这不就是驭尸城最低级尸奴的特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