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收依旧面无表情,只有蜷缩的手指暴露出主人的心情“姐姐,我不怕,我跟你一起。”
陆芸艰难开口“可是按照你祖母临终前的嘱托,这辈子你都不能——”离开京都。
大收垂下眼睛“姐姐,我可以的。只要隆庆帝死了,我就可以了,五哥哥不会理会这些事的。”
采荷被她的话吓得不轻,陆芸还好,甚至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
“大收,你——”
大收低低出声打断“姐姐,他也就还剩一个月的时间了。”
陆芸心中一叹,岂不是自己前脚刚离开京都,隆庆帝也就走了。
大收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姐姐先走,我随后就来。”
读懂她表情的陆芸,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对大收的教育,肿么感觉小树苗长歪了。
一个平平无奇的午后,五皇子来了。
陆芸特意领着他在庄子里绕了一大圈,在不知道第几次踢到路上的杂物后,坐到石头上的五皇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宁安,你这庄子里的仆人呢?”
陆芸摊手“我走后无人照料,所以都让我打走了。”
五皇子一听就明白了,犹豫片刻“我——”
“好!”陆芸二话不说掏出怀中的地契“这个庄子就托付给您了,殿下。”
五皇子甚至连愧疚的神色还没来的及露出,地契就被人塞到了手中。
他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一丝笑容,将一直藏在怀里的文书掏了出来“这是父皇让我带给你的和亲文书。”
七月,在温泉山庄杂物遍地、怪石嶙峋的池塘边,被后人称为“仁主”的文德帝与南越王妃,进行了一次历史性的交流。
史称“潭渊之会”。
庄子既然已经易主,陆芸当天晚上就搬走了。临行前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二层小楼,陆芸冲着楼前的空气挥了挥手。
“再见了,我的山水云居。”
身后的众人纷纷红了眼睛,采荷用帕子擦掉眼泪,努力挤出笑容“主子,我们走吧。”
行至半路,就遇见了前来接她的柔嘉和绿檀。
看见白小楼,柔嘉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你难道不知道?”
“我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搬家。”陆芸等着她继续说完。
柔嘉神神秘秘“西苑已经被官兵围了好几日,坊间传言里面有南越来的细作。”
陆芸看着白小楼消的背影,思考片刻便将心中的疑虑打消“一我身上现在什么都没有,二若他真是细作,好不容易从京都逃了出去,现在回来就是自投罗网。”
柔嘉不赞同“只要他是西苑里的人,总归身上有嫌疑,容易招惹是非。”
陆芸懒洋洋靠在椅子上“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去南越和亲,现在就算是我将屋子点了都没人管。”
柔嘉噎住片刻后才道“兜兜转转陆小三你还是要走,依本公主看曹国比起南越,还是曹国更好些的。”
陆芸摇头两坨都是热乎乎的答辩,还要分个高低贵贱么。师傅说的没错,天命女就是百年难出的倒霉蛋。
柔嘉凑过来“那你现在是不是看小五顺眼多了?”
陆芸不假思索“你看五殿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