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金金铩羽而归,回太太听完全过程并没有怀疑女儿的言论,因为周二公子的种种行为完全出了她的认知。
宫金金泪眼婆娑,哭的已经快背过了气“阿娘,女儿怀疑他脑子有问题,我说什么他都听不明白。”
回太太叹气将女儿拥到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我会将此事告知你阿爷。”
书房内,听完回太太回禀的宫老爷子哑然,千算万算,没想到周二公子是这样的脾性,难道天要亡他宫家。
今日当着张、角两位的面儿,他重提了海运的事儿。角向直接不搭腔,张序言辞含糊大有退缩的意味。可他不甘心就这样看着海运这块大肥肉吊在嘴边却吃不到。
听到周二派人暗杀世子殿下的传言后,他才想出了这招儿让金金去试探周二到底有没有这个心思,没想到周二愚蠢至斯!
不是周二,那还能是谁?
宫老爷子惊愕起身,桌案上的青瓷鱼缸微微颤动,水波纹一圈一圈荡漾开来,一如此刻老爷子的心情。
回太太皱眉“阿爷?”
“无事。”宫老爷子缓缓坐下“你先下去,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只要没有抓到他宫家的把柄,周伯礼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回太太直接去了儿子的院子,宫金保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的话本,自从上次的事情生之后,阿爹便一纸书信将他手中管的铺子悉数收走。
“金保。”回太太坐到儿子身边“你父亲前些日子来信跟我说覃朝生意难做,他一个人捉襟见肘。索性你在家无事,不如去帮你阿爹打打下手。”
宫金保瞬间直起了身子“阿娘,那我什么时候出。”
回太太神色如常“先等等,最迟三日。”
第二日姜氏的胎就落了,哭着找到宫二爷,非说是太太暗中算计害了她的孩子。彭没了孩子彭氏虽然高兴但也不可能让人将这顶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一路哭嚎去找公爹给她做主。
一时间宫家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趁着二房乱糟糟地没人关注大房,宫金保被回太太直接送出了大理城,这边送完人回太太就放出了风声准备给宫金金议亲。
桂太太听见也只当没听见,一心一意带人布置花厅,后日她将在这间花厅里敲定罗云和外甥女角盈的婚事。
五扇朱漆雀登花枝贴百宝屏风,锦绣宫灯落花云纹地衣,陈设在周围的独坐上是她花高价购得的各色时令鲜花。就连头顶的悬着的灯笼也让人重新拆洗重新换上罩布。
更不用说椅子、矮榻上的坐垫,奉客用的茶盏,点心、熏香等等。
忽听“哗啦”一声,一套完好的粉玉兰盖碗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桂太太刚要开口喝骂看清桌前的人影,偃旗息鼓,脸色黑沉沉的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罗云冷着脸抱胸而立“阿娘,我说过我不喜欢女人!”
桂太太低头继续摆弄褥子上的流苏“你是罗家的长子,喜欢谁并不要紧。但是罗家需要一个能传宗接代的继承人。”
“我不稀罕什么罗家!”罗云满眼厌弃“我也不愿意娶什么女人,娶回来也只是当个摆设。”
“啪”罗云白皙的脸颊多了一个五指清晰的掌印,桂太太抖着嘴唇,两颊染上薄红,胸口微微起伏“你不稀罕罗家,可笑!”
“你身上穿的,用的,吃的每一粒米,桩桩件件哪样不是罗家给你的?包括你之前身边的那个——”桂太太几乎是吼出来,她闭了闭眼睛“看见我都觉着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