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宫门被人叩响,守门的侍卫打开宫门,便见披着白色厚重大氅站在门外满脸愤怒的简源。
“为何半夜敲响宫门?你可现在什么时辰?”
侍卫长是见过简源的,如今简源成了庶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简源,见他叩响宫门,又是这副表情,不由开口询问。
“抱歉,吾有急事,想见越公,失礼了,还请侍卫长大人,请帮吾通传一声。”
简源拿出进宫玉佩,按耐住心中的恼怒,非常恭敬的对着侍卫长行礼,甚至还拿了银钱塞进了侍卫长手中。
“小简方士,不必如此……吾帮你通传便是,去禀告越公,小简方士求见。”
侍卫长是曾经从简源手中拿到过镇魂符的受益人,此时见简源如此慎重恭敬,还拿银钱贿赂,他不由有些惭愧,连忙将手中的荷包还给了简源,转头跟身边的侍卫吩咐。
“多谢侍卫长。”简源没办法收回荷包,对着侍卫长再行一礼,此刻冷风吹过,他不由捂着嘴唇轻咳了一声。
“小简方士请先进来吧,外面风大。”侍卫长看简源一副病弱模样,有灯火照亮下的脸色苍白,急忙将人带进宫门内。
宫门旁边有个小屋,里面燃着炭火,简源进了小屋后又向侍卫长道谢,在这里等候总比在外面被风吹强多了。
简源等了两炷香的时间,才见扶祁身边伺候的宫人前来。
“越公已经歇下了,若有要事,不若公子明日再来吧。”
显然扶祁并不想见简源,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不然也不该是扶祁亲近的内官来。
“公公,吾与越公也算是至交,若不是有急事,也不会深夜拜见,还劳请公公带吾前去,吾保证越公绝不为难公公。”
简源又把刚刚放回袖里给侍卫长的荷包,塞进了内宫手中。
“公子既然说急事,奴婢也不好自作主张,恐越公也想知道,这便带你去吧。”
内官见简源也是一脸真挚,不像方才通传那人说的有其他情绪,他掂了掂手中的荷包重量,脸上浮起笑意,示意简源跟他走。
简源随着内宫到了东宫,东宫灯火通明,丝毫不像内官所说,扶祁已经歇下了,他沉下心,就知道扶祁就是不想见他。
等进了东宫正殿,内官让简源在此等候,他去通传,又叫了两个宫人给简源端茶送水。
殿内点了几盆炭火,对比之前的小屋炭火的清冷,这里的温度都算闷热了,简源见都进来了,也静下心等候,他倒是想看看扶祁这一年不见,又会变成什么样。
而此刻内室,宫人正在为只着中衣的扶祁梳头,他脸色颇为疲倦,掩住嘴唇正在打哈欠,可以看得出来,他之前确实已经歇息了。
“他来了?”扶祁通过镜子看到进来的内官,轻声询问道。
“正在正殿等着越公。”内官恭敬的说道,见扶祁梳好头起身,他主动拿过旁边宫人手中的衣物,为扶祁更衣。
“嗯,他进宫通传君上了吗?”扶祁捂着嘴又打了一个哈欠,眼角似有泪光。
“君上宫殿灯都灭了,想来公子源并没有通传,只是越公,您方才都歇下了,为何还让奴婢带公子源过来。”内官一边帮扶祁系上腰带,一边看着满脸倦意的扶祁,不由问道。
“一年未见挚友,深夜来访,又是急事,自然要见的,走吧,莫要让吾的挚友久等了。”扶祁已经穿好衣服,他笑了笑走了出去。
等扶祁出来后看到的便是简源坐在榻上,靠着凭几上慢慢悠悠的喝着茶,神情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他笑着走了过去。
“许久不见,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