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元无忧打开名册粗略一看,暗自吃惊。望着上头的人名,她挨个在脑子里对应着他们因为什么上了生死簿,还是忍不住抬头问,
“他们这都哪来的仇怨,你想把他们如何处置,能否让孤知情?”
闻言,萧桐言缓缓从桌后起身,冲她招手笑道,
“正要说此事,请国主随本宫移步后殿。”
元无忧点了点头,转而给端坐她身侧的李暝见递个眼神,
“正好,你也跟来看看。萧家都把玉玺摆在桌面上展现诚意了,你不是南疆来的没见过传国玉玺么,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你看看总不会看丢吧?”
要搁李暝见的能耐,只要给他足够接近的范围,即便他摸不到玉玺,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隔空抛暗器给抓过来。
但萧桐言没给他机会,顺手就把玉玺装盒揣兜里了,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随即便引身穿长至脚踝的锦袍的风陵王到后殿。李公子亦步亦趋,不请自来地跟了去。
说是去后殿,在前面引路的银甲公主直接从后殿大门走出去了,后头俩人也心照不宣地紧跟其后。
正殿后头即是正房屋,门口有两列白袍兵把守。
萧桐言先是进门往里瞟了一眼,便侧过身让开路,俯抬手做请:
“李公子带来的人本宫安置在这了,国主请进吧,本宫在门外替您守着。”
女国主闻言,琥珀凤眸抑制不住地激动,冲江夏公主先鞠一躬,又拍了拍兄长肩膀,道谢过后,才独自进屋。
她迈过门槛进屋,往里一瞧,已经有俩人在等元无忧了。
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位身材修瘦,穿着玄铁甲胄、兜鍪覆面的黑衣府兵。还是北周天子贴身跟随的虎贲率装束。
没等元无忧走上近前,就有个府兵快步奔过来,扑通一声跪她面前,利索地摘下黑铁甲胄,露出一张被烟熏火燎的脸。
“少主啊!臣险些跟您阴阳两隔了……要不是副将易容假扮臣的脸,刚才在屈申城被府兵屠杀的就是臣了!”
一开口,襄阳太守于飞就满腹委屈,差点老泪纵横。
“怎么回事?您快起来,坐下慢慢说。”
元无忧边说着,边给人扶起来。
襄阳太守也忙不迭告状,“这两天白兰借道来南阳营救小领您是知道的,但我刚逃出来去屈申城汇合,就被被堵在城里,是国舅河阴王派兵来屠城的,才知长安下诛杀令了!”
经这位死里逃生的襄阳口述,元无忧这才得知,昨夜博望城打的热闹,外头荆襄之地同样热闹。
她之所以敢在边境叫板周齐两国,带襄阳自立为王,是因白兰已经借道襄阳偷渡来此回合。早在数日之前,白兰就打着营救被北周拘禁的小领的名号,要与襄阳结盟暗度陈仓,但襄阳没搭理。
直到近日前朝少主风陵王现身,襄阳才答应暗度陈仓,而这一趟,白兰还带着党项部落里,要为细封氏报仇的小搓盟军一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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