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殿下恨你胜过爱你。要想和她梦中云雨,那就要看你够不够了解她,能不能让她在梦里爱上…和你做恨。”顿了顿,垂眸沉吟的冼沧瀛突然灵机一动,抬眼笑道。
“对!我想起个人,他跟殿下形影不离。”
看到这里,元无忧彻底怀疑那夜的床笫之欢,到底没生了,已经气得不行了。
困于旧梦三年才知因果,宇文怀璧你骗的我好苦啊!
原来当初自己竟是为了宇文怀璧的安危,才爽约离开长安的,这狗皇帝居然恩将仇报?
还有梦里……即便她看不清他模糊的脸,为何她总觉得他长得惊为天人,群芳失色?她不禁再次好奇起宇文怀璧的长相来了。
其实元无忧自及笄以后,便未见过宇文怀璧的脸,加上对幼时的记忆十分模糊,按理来说,三年前倘若俩人真圆房了,她不至于连他的脸都记不清,只记得肌肤之亲。但宇文怀璧自幼便展现出了惊人的美貌,是谁见了都要夸他鲜卑第一美的程度,想必丑不到哪去。
只是今年每次见面,不是他脸上有疮,毁了容,就是戴个面具说疤痕未褪。高长恭的相貌已经举世无双了,元无忧一看到他那张脸,就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就算有再大的烦心事都能被治愈了,而宇文怀璧……会有他美吗?
幻梦悄然展露出边界,黑暗渐褪。
元无忧恍惚间又回到了博望城馆驿,现在青石路上,头顶着阴沉沉的天。而她面前站着身穿黑衣劲装,戴着玉片面具的宇文怀璧。
鲜卑男子玉面底下那双灰蓝色的凤眸,原本阴鸷深邃,戾气横生。在与她对视一眼后,忽然清澈、淬亮起来!
下一刻,她便被鲜卑男子抱在怀里。
“不就是怪朕作假吗?朕便补给你真的!”
男子身形消瘦,一双长臂却颇为有力,紧紧箍在元无忧腰背上的双臂虽然温凉,但也是结结实实的血肉之躯!
面对男子忽然的逾矩,她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狠力推攘他!
“你放手!我恨不得杀了你!”
她前脚推开他的胸膛,掰开他的手臂,后脚他的胳膊又缠上她的脖颈了。
“不放,朕是你周岁宴上亲手抓的夫婿,朕命里只有你,你无法抛弃朕,永远不能……”
即便她反应激烈,他也不放。
听见男子深情浓郁,又咬牙含恨的这句威胁,元无忧脑中突然一闪而过了什么记忆,但她没抓住,很明显他是在控诉。
元无忧愤然掐住眼前男子的颈子,一边扼住他的呼吸,一边再去掰开他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眼看他呼吸不畅,憋的半张面具底下唯一露出的那张嘴开合,却不求饶,而是艰涩、低哑的重复道:“不能抛弃朕……”
元无忧无力地松开手,推了他一把恨道:
“宇文怀璧你个疯子!你爱的是我家的权势,是我的身世,别装出一副深情了,我看着恶心!”
鲜卑男子被退的向后踉跄了两步,还没等站稳,就满眼哀伤,语气癫狂!
“朕爱的是你!”
“你爱我什么?我小你十岁,自幼就是混世魔王,你恨我还来不及,三年前你为了名正言顺央着我苟合,我不愿就拿邪术蛊惑我,让我信了三年,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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