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梦?”
黑衣少年此刻眼尾上挑,平常阴鸷刻薄的眼睑都有些泛红,他故作随意地,抬手捋了一下绑到自己前襟飘带上的麻花辫,平静道:
“场面不堪入目。他一个大你十岁的老童男,居然卑劣到…趁你酒醉作出那些行径……属实令人指。”
“那是梦……还是真的?”
“当然是梦。不过差一点就能成真了。身负锁情蛊的男人是不举的,倘若他知道与你合卺就能破除蛊毒,一定不会只是造梦了。”
“唉?你一提这个我更疑惑了,我何时给他种的蛊毒?”
“你问我干什么,我哪知道这些?”
少年闻言,气得直咬牙,还拿纤长洁白的指头戳了她脑门一下,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过去十八年眼一睁一闭就过去了,现在才来度日如年的找补是吧?不就是被个蛊鬼和异世妖女…搞成傻子了一段时间么,怎会失忆的这么彻底?我还能指望你想起什么?”
“……记不得才好,我本就见谁都讨厌,尤其是宇文怀璧,越了解他越讨厌他。”
“可是你以前,确实喜欢宇文怀璧,连我从小没见过你几面的,都听说了。”
他话音未落,便听不远处有骑兵踏铁跑过来,甲曳铿锵里混淆着马嘶声,停在了门口,外层原本站的庄严肃穆、严阵以待的府兵忽然齐刷刷转头屈身下跪,口呼:“拜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
“……”
听见来人是谁,李暝见斜睨一眼门外,透过黑压压跪倒一片的府兵,亮出大门外那道刚下白马的黑衫人影。
少年收回目光,看向身侧的姑娘。
“还喜欢宇文怀璧吗?你自幼为何喜欢他?”
元无忧自然把“陛下”二字听得真切,只瞥了眼门口那道白马上下来的黑衣身影,便充耳不闻地,侧过脸去,对兄长从容答道:
“也就那样吧,我是喜欢宇文怀璧那股忧郁内敛的劲儿,自幼就觉得他吸引人,有种岁月静好的清冷感。即便他看着不像贤夫慈父,也不悲悯众生,我就觉得他适合做正宫。”
“只能说自卑是男人最好的美容之法,男人越自卑,越美的客观脆弱。可惜啊……”少年正语气讥诮,便劈空传来一句急声道——“元无忧!你可见到李——”
那声音戛然而止,在看见黑衣少年那刻顿时噎住。
兄妹二人循声看去,——来者黑衫劲装,高梳马尾,脸上扣着一张遮了上半张脸的薄片玉面具,只露出白到没有血色的尖下颌,其上嵌着两瓣浅红的薄唇。
自然是宇文怀璧。
看得出他是真急了,居然穿常服,单人匹马追过来,而且口呼“李”暝见而非“元”暝见,都不愿承认他元家皇室的身份了。
此刻鲜卑天子站在门口,重重叠叠的府兵之外,相隔甚远,但他那凌厉的一道目光,还是越过无数道险阻、与少年四目相对上了,针尖对麦芒。
想起刚才听见的只言片语,宇文怀璧当即怒斥!“李暝见!你休要再胡言乱语,祸乱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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