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无奈,“我哪放心你被她骗走?”
说着,也抬腿跟上高长恭,走向白光里。
萧桐言孤身走向照进白光的石门另一头,只见外头天光大亮,旭日初升。
随着她迈过一地碎石走出去,手提长枪的高长恭也紧跟其后,元无忧与他并肩而行。
就在脚步离开密室前一刻,元无忧突然沿着墙面,闻到了血腥气和花香?
想起高延宗说过“血只有新鲜的、流淌着才会被人嗅到”,她骤然目光阴寒,猛地转头看向石砌的凹凸墙壁。
“他还在这里。”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站在门口的萧桐言僵着腰杆转身,眼神有一刹那的紧张,便恢复如常。
“您说什么?”
待瞧见独臂姑娘自顾自地迈步走开,从外往里沿着墙面拿指头敲,走出好几步远,萧桐言赶忙追过来。
循着血腥气和山茶花香,元无忧锁定了大概位置,当即驻足停在一只落地花架前头,望着顶上的一只白瓷瓶和身后跟来的脚步声,下一刻、元无忧便豁然拔出身侧的剑,劈开了那只白瓷花瓶!
随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大花瓶一分为二稀里哗啦的砸在地上。而原本被花瓶遮挡的后面石墙上,果然露出一道两指宽的竖缝,像个暗门。
她伸手指双臂合力,分别往反方向推去,居然还真推开了两道石壁、露出里面一座半人高的木质神龛!
神龛的两扇门紧闭,上有兽衔环。
整体华丽又精美,两边还有楹联。
元无忧毫不犹豫地去拉门环,打开神龛的门,当即就找到了仍双膝跪坐,被捆的高延宗!
密闭的神龛里压抑得人喘不过气,黑暗里突然倾泄入灯光,挑亮一张神灵般的脸。辫男子俊脸苍白,肉嘟嘟的唇珠勾起得逞地笑,唇角淌下猩红的血。
四目相对,他仰头望着居高临下找到他的姑娘,幼嫩嘴唇费力的张了张,却出声沙哑、低弱:“你…终于来了…”
他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一开口舌尖还在冒血,显然是咬破舌尖滴下的血。
元无忧只觉心都停跳了一下。
“你…舌头很疼吧?你嗓子怎么了?”
男子吞了下血水,小声道:“感觉不到…舌头的存在了……”
一听这话,她愤然转回脸,“萧桐言,你找死!”
——“无忧儿小心!”
她这一回头,正听见高长恭的急声提醒。
也正看见跟在她身后的萧桐言突然窜上前来,瞬间亮出一把刀!
元无忧自然反应敏捷,她腰身一拧往旁边一躲,见那银光一闪的一尺长刀,却越过她,架在了神龛里的高延宗脖子上!将人挟持。
萧桐言还冷着脸威胁道:
“不过是服了麻毒又不通气,憋的毒性扩散而已。且他身上的麻毒,唯独我有解药。”
瞧着萧桐言满面狞厉,把刀架在旧主脖子上的丑态,元无忧都快气疯了。
神龛里的男子娃娃脸上面容惨白,嘴角的猩红血迹顺着他白净的下巴淌下来,却目光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