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桐言骤然目光一寒,眼神锐利,
“陛下当真不给机会?那我先透个底呢?”
“哦?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见面前的独臂姑娘执意不从,眉眼高抬十分疏远,萧桐言笑着冲她眨眼,“既然陛下不爱江山玉玺,总爱美人吧?”
一听这话,元无忧心头瞬间笼罩上一股不详的预感,登时胸闷气短。
“何出此言?”
萧桐言便冲身后白袍军吩咐:“把人带进来!”
随着她一挥手,只见其身后的石门豁然打开!露出后头的暗格里、被俩白袍女兵摁着,双膝跪地五花大绑的男子。
因暗格逼仄狭窄,男子即便双臂被反捆绑于身后,双膝跪坐在地,腰杆也是直挺挺的,那身高个头都到女兵腰间,又因岔开腿的跪姿而颇显宽肩细腰,那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被迫蜷曲、打斜塞着。
高延宗穿着衣衫凌乱的交领白袍,满头辫马尾凌乱的散落在肩头,因上身被麻绳结结实实捆着,衣襟乱糟糟的敞开,不仅大刺刺地露出了颈上红痕和半截锁骨,连带那因情绪激动而起伏的胸膛,也被麻绳勒得愈鼓溜。
男子此刻的样子着实狼狈,那张五官俊美的脸上饱含屈辱,倔强地抿着嘴,眼神愤恨凶光毕露,像只盛怒的猛兽。
却在看到元无忧那一刻,男子那张五官锐利的脸上,凶狠表情突然柔和,满眼惊喜——“元!呜——”
他刚叫出一个字,就被身旁女兵拿布团堵住了嘴,只瞪着一双委屈不甘的桃花眼。
看到高延宗这一瞬间,元无忧脑仁都萎缩了,自己刚在萧桐言面前揭穿俩人的勾结,他怎会出现在萧桐言这里,还衣衫不整?
事突然,顾不上兴师问罪,元无忧瞬间就做出了抉择。
她登时眼神锐利,冲身旁的萧桐言怒吼!“放肆!你竟敢让安德王跪着?”后又音色阴郁,“他怎么病恹恹的?你把他怎么了?”
萧桐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给他喂了些让人身心脱力的麻毒而已,即便不让他跪着,他现在也站不起来。”
“你俩不会是在使苦肉计吧?”
望着面前的姑娘那满眼质疑的神情,萧桐言啧声,“苦肉计?能说出这话,看来你还不算太昏君。”
元无忧听得出来,萧桐言也开始敷衍了。
她不由自主地往高延宗那边瞟,在注意到他被布条堵嘴,那满脸无助,身上凌乱的衣衫时,即便知道他绝非吃亏受屈的人,她也忍不住心生怜惜,转头质问萧桐言。
“萧桐言!你为何把他囚禁在此?你非要坐实了背主忘恩吗?他身上的衣裳…是你给他换的?”
萧桐言坦然点头,
“我亲手给殿下换的,怎么,陛下吃醋了?以前安德王光膀子的时候,别说我个近卫没少见,就是那些军妓也见多了啊。”
一听这话,独臂姑娘顿时脸色难看,琥珀凤眸也愈阴鸷锐利。“难道昨夜之事你并非无意泄露,而是故意在寡人面前装不知情?”
“不然怎能让李公子现我和安德王私会呢?既然你们周国早让西魏女帝对他起杀心,我就推波助澜罢了。”
“所以高延宗失踪,所有人都找不到,是被你关着?”元无忧沉声喝令,语带愠怒:“放他走。结盟的事可以商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