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宇文怀璧脸上的玉片面具,元无忧忽然想起在齐国时,鲜卑男子也是遮着脸,只从眼窝底下微露一枚鲜红泪痣,拿鼻孔瞪她,趾高气昂地跟她叫嚣:
“高长恭生愣青涩,只会让你憋火,不如交给朕,必保你食髓知味,尽兴而归。”
当时他胆子大的很,敢说敢做,真把当时已有未婚夫的元无忧给唬住了,她甚至恨不得时刻搂着高长恭,至少在面对宇文怀璧的挑衅时,高长恭真敢邦邦给他两拳,觉醒占有欲。
此时,她正好坏心眼的旧事重提,
“你之前在齐国勾引我时,不是说高长恭如何生涩,你如何经验丰富呢么?”
只露出鼻尖往下的宇文怀璧闻言,抿了抿幼红薄唇,语气尴尬,“那时对手是兰陵王。现在…那个男狐狸还算不上对手,朕学不来他那放荡做派,顶多学学《玄女经》。”
他这话又像婉拒,又像挑衅。
元无忧脾气上来了,顺势抬起唯一能用的右手,一把捏起鲜卑天子尖削的下巴骨,踮起脚尖仰视他,故意暧昧道,
“学什么玄女经啊,我这玄女下凡亲身教学。今晚要想我留下,你就把脸上这个摘了,在上躺好。”
男子瞬间哑然瞪着她。“你…对朕,就只想做这事儿吗?”
她冷笑着推开他的脸,“你多心了,你的身体还不足以引起我的兴趣。”
姑娘转身就走,宇文怀璧一把从身侧拉起她的手,
“别走!…朕…朕也算你的糟糠之夫吧?”
元无忧愤然回身,瞥了一眼他握住自己手的手。“糟糠之夫?你也配?”
宇文怀璧却目光坚毅,振振有词,
“朕是你的通房,你也是朕唯一的妻。这让朕想起有个佛子道长说的话,要想做将军夫人,得在将军还是士兵时嫁给他。而今朕也算是在女帝还是储君时,就入赘做了童养夫,岂不就是你糟糠的皇后么?”
她看着他又泛起粉红的耳朵和脖颈,伸手去捏他的耳朵,挑眉道,“你这皮肤还真敏感,害臊也能假装出来?”
鲜卑天子手忙脚乱地摘下她的手,“当然不能。只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还有人喊:“风陵王殿下可在?萧桐言求见!”
元无忧啧声道,“来的真是时候。”
宇文怀璧也借机迈后一步,低声哼道,
“真不是时候。”说着,他抬头看向姑娘,
“别想不认账,你这一辈子,注定摆脱不了宇文怀璧。”
说罢,男子长腿开合转身出门,权当没瞧见萧桐言。把门口的萧桐言给惊住了。
萧桐言进屋时,看着留守原地,脸色不好看的风陵王,战战兢兢道,“我打扰二位好事了吧?”
元无忧抬手,一把掐住女子的脖颈!她右手那五根汇聚了全身力气的手指头,力到青筋暴起,捏的骨头嘎吱嘎吱响!
在萧桐言惊恐地“呃呃”时,她骤然目光凶狠地逼近,“为何刺杀高长恭?他人如何了?”
萧桐言赶忙摇头,拿缠满白裹布、直渗血的右臂拍打着她的手背!“他活着!兰陵王活着……被安德王救走了……”
元无忧这才松开她。看着跌坐在地的女子拼命咳嗽,她居高临下地,
“说罢,什么理由刺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