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来结交殿下的。在下也刚得知,你竟是数月前在华胥力挽狂澜的女储君,今又与齐国的兰陵王、安德王皆有私情…这叔嫂有染,兄弟同收倒算不上昏君,但的确风流。”
一听他提及“女储君”,还语气讥诮地说破“叔嫂有染”,对面高坐在黑马上的红衫姑娘,登时锋眉狞厉,目光森寒!
“谁告诉你的?拓跋源么?还是骠姚?”
元无忧此刻心里慌得不行。宇文怀璧前脚刚提醒她,小心这鸨公得知她是女儿身后,再别有用心的来勾结,她还没当一回事。
结果这鸨公后脚就跳到她眼前了。
“谁告诉的,殿下很快便会知晓。”说到这里,白衫男子忽然抬手指了指她身后。
“在下送还的东西,殿下可清点过少了什么?”
元无忧回头一看,正瞧见几匹拉着郑府财物的马车,远远地露出了头。
思及韦陀花托拓跋源和彪子归还财物,把以结交自己的信夹在《玄女经》里,却被周国查获一事,她便知他在指什么了。
她再转过头来时,那张五官精美的娃娃脸却绷着冷硬,眉眼阴鸷又严肃。
“先帝的遗诏密信在你那里?那你还敢拦路来向孤炫耀?真是好大的胆子!”
平白无故被扣了口塌天大锅,韦陀花一刻没犹豫地反驳道——
“当然不在!倘若殿下遗失密信,该查问的不该是经手之人么?铁锹早已将财物与密信一同归还,只是周国上下各怀鬼胎,单独戏耍你一人罢了!”
见对面端坐马上的姑娘,似乎真被他说得动容,英气逼人的脸庞上锋眉紧蹙,韦陀花趁热打铁地续道:“你根本没必要对他们认贼作父,而在下此来,也是帮殿下护送马车的。”
听了最后这句,元无忧才恍然明白他铺垫这些的目的是什么,离间计罢了。
思及至此,她眉眼一抬,不耐烦道:
“不劳烦了,把路让开。”
白马男子的身形未挪动半分,因着头顶仍聚着黑云,天色阴蒙蒙的瞧不出什么时辰。
此刻有凉风吹起他身上的白纱飘扬,周围的两拨人都静悄悄的,只瞪眼睛瞧着俩人在前头唇枪舌剑。
韦陀花语气坚定,带着毋庸置疑的强硬。“在下此来,只想让殿下知道,我与你——才是同道中人。”
“孤与你个…叛军有何同道可言?”
元无忧差点嘴一瓢,就说他个“鸨公”了…
她没明说,但对面白马上的男子也懂得。他那顶被白纱笼罩的斗笠幕离忽然一扬,他语气促狭:
“啧,殿下说话还会拐弯呢?在下是什么来头,想必早有人给你告过刁状,提醒你远离了,殿下才会对在下如此嫌恶和抵触吧?”
“你对孤的印象,不也是如此么?”
隔着笼罩幕离的层层白纱,俩人看不见彼此的眼神,但韦陀花能感受到面前那双犀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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