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主是奔着谁来的?高长恭还是我?”
“不知,但他让我送完你,就去操练士兵练舞。”
“练武用你吗?那得找高长恭啊。”
高延宗翘着肉嘟嘟的唇珠,不耐烦地解释道,“是舞蹈!皇上要让士兵跳《兰陵王入阵曲》。这活儿本来是让四哥上的,但他如今身受重伤,就落到我身上了。”
“啊?”
元无忧为究其原因,赶忙跟高延宗走。于是俩人直奔高长恭所在的、馆驿正堂屋。
随着门口的守邺人通禀“汝南女君到”。
元无忧一进高长恭屋里,就瞧见他床边坐着个锦袍少年。少年穿着大袖襦衫,宗亲形制的常服,头戴金冠。
听见有人推门而入,床上俩人循声回头,常服美冠玉面的高纬,正和元无忧四目相对。
她也没装意外,径直向高纬躬身行礼,但因左臂缠成了粽子,单手作揖也不好看,就没掏出拜佛似的手势。
齐国主也表示谅解,且单刀直入地,开口就催促华胥国主基于前几天周国主求亲一事,让她尽快给周国写回信,明日好送出去。
说罢,好似才现站旁边的高延宗一样,撵高延宗去操练了。
元无忧点头应下,便告辞说要回自己屋里写信,实则想出去追着高延宗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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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主却道:“倒也不急于这一时,你且随朕到厢房里,朕有事与姐姐说。”
“何事?我其实是想看看高延宗去忙什么了。”
躺在床上的高长恭听到这句,赶忙支楞起来道,“陛下请容我嘱咐女君一句……”
俩人齐刷刷地扭头,高长恭只一脸正色地看着元无忧,
“自从上次得皇上恩准,给你组建近卫军“忧兰府”后,我就抽出了几个亲兵来保护你,还托皇上从邺城兰陵王府传唤来了侍女厨工,现在你旁边耳房休养待命呢,你记得去看。”
元无忧错愕地看向身旁的少年天子,“皇上恩赐厚赏,我真是受宠若惊…”
高纬笑道,“区区小事无需挂齿,国主姐姐毕竟是姑娘家,朕也担心你的安危,如此,且与朕走吧?”
于是高纬在前引路,要把元无忧领去跟她那间厢房相对的、另一间厢房。
他在路上便道:
“寡人吩咐安德王在今夜排演入阵曲呢,因为过两日陈朝要派公主来出使,意欲和亲,姐姐等会一同瞧瞧?”
“是嫁到齐国和亲?还是招亲选婿?”
“朕也不知,朕原打算让兰陵王出面,可他为你身受重伤,只好让安德王顶上了。这两位堂兄皆与姐姐关系匪浅,姐姐当真不想瞧瞧入阵曲吗?”
彼时俩人站在厢房门口,守邺人刚推开房门,元无忧听见高纬这话,便停住脚步了。
“看啊,何时能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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