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满眼爱惜地,把手里装着馄饨的汤勺,也小心翼翼地放在那堆碎瓷片里。
这才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阵容。
果不其然,为的假“元无忧”身姿高挑,甲胄在身仍显肩背挺拔,提剑而立英气逼人。身后还跟着元宝月和几个穿着甲胄的禁卫军。
她“唰”然拔剑,一改刚才的悲悯神情,眉眼肃穆地与其对峙,没好气地道:
“你们到底是谁的徒弟啊?玩起易容来,还没完没了了?”
说着便揉身上前,拿佩剑当大刀砍地,与对方缠斗了起来。俩人身形像极,一见她主动出击,对方毫不含糊地挥剑接招。
她原本是不信邪的,直到越打越觉得招式熟悉,对方不止模仿她的剑法、身法,甚至自己擅长的近身肉搏的招式、窍门和习惯,都被这家伙模仿了!她心都凉了,哪还有天理呀!
但对方没给她分神的机会,这家伙钻了个间隙抽出一脚、直接蹬在元无忧心窝!
本来她胸前的护心镜够厚实,外力造不成什么伤害,奈何这家伙力气颇大,元无忧受力、整个人被踹的往后扔出去,砸到桌上。
桌上的碎瓷片被这一砸,哗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元无忧捂着震痛的胸口,咬紧银牙,心道这家伙脚劲也太黑了!怕是都受内伤了。
她刚费力地睁开眼睫,就是一道剑光——朝她迎头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她堪堪拧身往身侧地上一滚,背后飞扬的马尾辫儿就被削掉了一段!
在细碎的如墨丝漫空泼洒之间,元姑娘刚倚过的木头桌子就被一劈为二,断成两半。
直到元无忧爬起来,望着一地的木头桌子残骸还挺后怕,她不禁瞪大了琥珀凤眸,眉头紧锁着,对上来者的双眼!
“姐们你到底是谁呀?着急灭我口,完了冒名顶替我上位是吧?”
对方一出声,却是一把清朗脆生的嗓音:
“我是…另一个你,但又高于你!”
一听这动静,元无忧只觉一阵嗡嗡耳鸣,坏了,对方连她的嗓音都能模仿?此时此刻她是真有些心慌害怕了,“大姐你比我高哪了?个头啊还是计谋?”
她话音未落,一道苍老的嗓音戛然响起:
“能打败你元既晓的,自然是另一个你!”
待到她余光瞥见假“元无忧”身后,禁卫军前头的元宝月,恍然间想起来,
“呵,你这回冒名顶替的挺全乎,倒比厍有余水平高点。”
元无忧倒不信另一个她就能打败自己,毕竟学她者活,同她者死。世上若要找能打败她的,也只有她自己罢了!
趁着放这两句狠话的功夫,她趁机活动了两下手腕,以备下一回合交手。
却不想她话音刚落,元宝月身后那几个禁卫军便叫嚷着高呼:“你这臭丫头,休要对风陵王无礼!”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厍贵妃也是你配攀比的?”
元无忧一听这话,都气笑了,眉眼高抬地藐了一眼持剑而立的“风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