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的谈话并无实质性用处,把最该被保护的两位国主、和半死不活的病患单拎出去,又拿周国府兵把俩人围在一起后,宇文直就跟高长恭马上较量起来了。
这场冲突还没打多久,就来了一队人马高呼救驾,待到切近,这帮穿着与府兵不同的骑兵不由分说的,就冲破围住两位国主的府兵!
直到被“叛军”杀到面前,宇文怀璧才现率领这帮人的,就是襄阳太守。
他本以为拦住了元无忧出境的去路,就能规劝她为了高延宗,留在周国境内求医,可没想到,她居然和襄阳太守这帮西魏旧部,在大周境内里应外合,还趁机劫持天子为质,逼宇文怀璧下令放行!
两军阵前,周国当朝天子要是当场投敌,就太惹人非议了,宇文怀璧被挟持后,本想顽抗几回合……但面对她软硬并施的苦肉计,为了救她的新欢急得满眼噙泪,像要哭出来,宇文怀璧还是自毁长城的,破解了自己计策。
却他没想到,自己一放她走,她又恢复了那副冷酷绝情的嘴脸。
元无忧临行前,还在阵前让追兵给北周天子传信:“让你们周国主洗干净了等着!等孤下次回来,定要把他拉下龙椅,关进后宫!”
齐国这边为了附和她,更是戏称:“韦公妙计乱天下,赔了天子又折兵!”
——黄昏时分,齐国中军帐内。
几人折腾了几个时辰,才回到堵阳驻地。
被轻轻放到床上的高延宗,裹身的衣服都被血给浸透了,糊在了身上。但露出来的脸颊和手脚皮肉,还那么稚嫩,跟着身体一起药浴清洗数次的青丝,如今随意散落,长及腰。
高延宗虽然惨遭凌虐,但毕竟还是没开过荤的童男,这具凄惨稚嫩的身体,俨然还是个孩子。
一进大帐,高长恭就手忙脚乱地,吩咐人去准备热水、衣服和药。
而元无忧就坐在床头,满眼心疼地盯着男子惨白的脸,不敢上手。
许是感觉到回家了,自己处境安全了,昏睡中的男子长睫忽然颤抖,嗓音微弱、嘶哑的出声道:“哥……”
原本忙的不亦乐乎的大帐,因他这细微的一声唤,而瞬间死寂下来。
元无忧愣都没愣,赶忙低头捧起他的脸!
“阿冲…高延宗,你醒了?”
却没想到,她伸手这一碰,床上接近昏迷的高延宗,还是瑟缩着脸,躲开、抗拒元无忧的触碰。
高长恭也大喜过望,一步就冲到病床前,围着自己弟弟,“哥在呢!你终于醒了阿冲…”
被兄嫂二人围着,高延宗费力地睁开被泪水糊住太久的眼睫,看了高长恭一眼,目光无神,嗓音嘶哑、细若蚊蝇:
“哥,玉、玉玺…”
高长恭瞪大了眼,“玉玺?什么玉玺?”
元无忧也愕然想起来,“玉玺在你哥那?”
高延宗长睫扑闪,气若游丝地瞥了元无忧一眼,“给、给…她……”
高长恭恍然大悟地,从身上解下一个锦囊递给元无忧,
“他只说让我务必把这东西给你,但也没说里面是什么啊!我可不是要据为己有,今天白天总打架,就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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