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镯子不是会割伤你的手吗?我给它处理掉,然后再研究别的暗器给你。”
“割手我也要,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大不了我回去自己改一改。或者下次,你送个符合我手腕尺寸的手镯给我。”
“啊?”
高延宗唇珠一翘,眼神威胁!
“啊什么?你不愿意送我了吗?”
此刻的元无忧,说不上的心潮澎湃。
她张口就想回:“送!你要什么送什么!”这句话差点儿就顺口秃噜出去了,幸亏她还有点儿骨气,但不多。
元无忧不禁开始反思。
试想一下,就高延宗这条件的绝顶美男,出身皇室宗亲,比他四哥玩得开,又比狗皇帝更忠义有人情味儿。在她沦落中原举目无亲,还被含冤入狱的时候,是他顶着活阎王之名,行圣人之事!
自从初见,高延宗就是她的青天大老爷,伯乐、贤侄、小叔子……似乎无论她以什么身份,何种方式出现在他身边,他总是她最忠诚的战友,无数次救她、助她。俩人的感情早已越爱欲,更像是至亲或挚友。
所以到了今时今日,他只不过是为了挽回血亲兄长,而略施小计骗了她感情罢了,就凭俩人的交情!岂会因为这次美人计,因为陆令萱和萧桐言闹出的这些信,而恩断义绝了?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低头了,委委屈屈地要留下她送的一枚镯子,即使那破镯子刮伤了他的手,倒让元无忧想起初见他时,欠他那些债来。
高延宗半晌没等到她的回应,此刻狐疑地盯着双眸失神的元无忧,她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心神可不在这。
他只好拿戴了银镯那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是舍不得给我这枚暗器镯子,还是不舍得花心思,再送我一只?我又没逼你再送,我有这只就够了。”
元无忧不禁想起阿渡的谶言,又想到自己白天对高延宗的心疼和维护,实际上已经破戒了,不免觉得自己好笑。
“我就这样原谅了你,会不会太骄纵你?”
高延宗长睫一掀,桃花眼眸满含讥诮。
“原谅什么?我没错,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你指的是…哪件事?”
男子长睫微垂,轻哼道,“所有。你我都是游戏人间的浪子,装什么为情所困?”
元无忧自认不算游戏人间的浪子,但他这么一针见血,明知故问的讽刺她,分明就是挑衅。
被挑衅的元无忧双眸微眯,一时怒上心头,气血上涌,抬手就扣住了高延宗的肩膀!
即便她那手跟一片细柳叶似的,扣在高延宗身上,也是泰山压顶般的力道!
“啊嘶!”高延宗一声惨叫,拿细瘦的手指来抠她铁钳似的爪子,眼神愤然又可怜。
“松松手!我肩膀有伤啊!你故意的吧?”
元无忧依言松手,眼看着男子捂着肩膀,一屁股坐在火堆前面,突然就动手解开衣襟,全然当她不存在。
借着火光照亮,高延宗将自己白玉似的膀子、从漆黑的衣襟里剥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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