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愣了一下,瞬间红了耳尖,那双褐色眸子在黑夜里、仍旧淬亮耀眼。
“不是…你撸猫逗狗呢啊?”
“我摸狼崽子呢。”
“……一股慈母味儿,罢了,我们去瞧瞧党项使臣就寝没,倘若他没睡,就拉他叙旧,我怀疑他有张松献图之意。”
“可以啊小狼崽子,还知道不少典故?你可知…党项若回归华胥,意味着什么?”
红脸少年语气平静,几乎没经思考。“意味着白兰将随时被迫回归。毕竟党项辖区大过白兰部落十倍有余,人马物产亦是。”
“所以啊,与细封氏叙旧这活儿我来,你快去把他和襄阳太守分开。”
……
片刻后。
随着襄阳太守退出屋外,并带上门,厢房里本就蔫弱的烛光几乎被风掐灭。
而床边,细封氏两腿一绷就跪在了地上,面朝虞将军俯贴地,颤声讨饶。
“可汗饶命!细封氏绝无勾结北齐之意。”
披头散,坐姿端挺的男子出声冷漠。
“听闻你是来“张松献图”?图,欲献何人?”
“这…这微臣不敢妄言……”
突然打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万郁无虞眼疾手快!抬手就把面前跪着的人捞起,这位使臣却跪久了没反应过来,直接向前扑奔。
当元无忧进门时,只见细封氏将短齐腮的薄衫男子扑在身下,在床边叠罗汉,俩人四只眼睛都错愕地盯着她。
她当时不知叫谁离开,保护谁才好了。
翌日。
党项使臣原是来向周国搬兵,欲图结盟,不料周国毫无援兵之意,还驱逐、拘禁使臣,故而细封氏也没有再滞留边境的意义。
于是待众人睡足精神后,先送走了万郁无虞和襄阳太守回周国,元无忧便从舞阴城外,好生相送细封氏过境回党项。
眼瞧这位穿斜襟狐裘的使臣,利索地蹬上一匹干瘦的黄马时,她不禁问:“使者明明送了一批青海骢而来,为何自己骑了匹劣马?”
待得知周国不止收下他带来的党项“礼物”青海骢,还将他胯下的坐骑也给抢走后,元无忧遂要将自己的漠北名驹、踏雪马赠给他。
急的阿渡连忙阻拦,“这不是你那个殉国的傻大姐留下的遗物吗?把马送人你骑什么?”
党项使臣虽不敢收下女可汗的坐骑,但从昨晚到今早,见她言行相顾、对自己掏心掏肺的赤诚,已让他大为感动,登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从兜里掏出一卷蜀锦来:
“可汗不以臣粗鄙,视如家人,恩怀备至,今可汗漂泊异国而无根,故乡华胥又遭内乱,臣已绘制党项八部各自领辖之地,更有党项白兰全域的川藏地形、山川险要,及八部兵器府藏,人骑和兵力部署,只待可汗来日回华胥,党项八部之细封氏愿为领路人!”
头一次听到细封氏用如此字正腔圆的汉语,说出这么一番铿锵有力的大段话来。元无忧更被话中内容所震惊了,她是想收买人心,但没成想这位老兄直接来个“张松献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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