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忽而桃花眼弯弯一笑,眼尾染红。
“无忧妹妹可要珍重自身,我等四哥接替我,便也溜之大吉了。”
好家伙,最近这帮人越来越没大没小,一个两个都不叫姑姑,不按辈分来了。
“着什么急走啊,你就那么怕见到你四哥?”
“我是怕……看到郑府的男家妓。”
说着话时,高延宗白净的脸庞上眉眼阴郁,长睫打在眼窝,映出两道墨影。
思及他曾说…生母是元氏宗亲的家妓,元无忧瞬时心口抽痛,又不知如何安慰他。看他平时嬉皮笑脸的,偶尔露出严肃镇定,她居然手足无措,不知他是真镇定,还是……
“那你可以先去我房里,有阿渡陪你。”
男子摇头,轻笑了声,“叔嫂之间不便打扰,今…一别两宽,唯愿君安。”
元无忧听他最后一句有些耳熟,莫名其妙,
“好家伙,怎么说得跟情感破裂一样。”
“是我的华胥梦醒了。”
……
元无忧这头还没跟五侄子说上几句话,便瞧见冯令心去而又返,气呼呼地指着男子:
“姐姐他属猪的!死活不肯离开这屋,我好说歹说怕他身份暴露,他也不听,拽又拽不动!”
元无忧:“……他确实属生肖猪的。”
高延宗也讥诮道:“行啊,让他在这杵着,等一会儿我四哥回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
不料怕什么来什么,元无忧这头已然焦灼,又被郑太姥派表姐来拽她走,说是去看她娇夫。
郑家亲戚几乎都到齐了,高家的也陆续聚来,就在这时,同样身披软甲,着红衫戴鬼面的兰陵王头一个进场,随后才是其护卫的萧家人。
早听说来了个兰陵萧氏的小世子。都知他是前几年投奔舅舅渔农公来的,自己天资聪颖,炊具农具两手抓,尤其一双紫眸颇显身世复杂。
身世再复杂,元无忧也愣是从宾客你一直我一嘴中,找到了蛛丝马迹。总结了:民间传闻,他母亲是南梁的亡国公主,疯了后流落赤水,与男娼妓生下了这个儿子。
元无忧却只记得,他头戴幕离,白纱之下的真容从不示于人前。
可今晚这世子一出现,倒是大大方方的展露身穿交领青衫,层层叠叠的轻纱颇显飘逸,衣着自带魏晋风流,看着弱不禁风,身后却背了把精细的刀,出口却是建安风骨。
随着他从门外走来,元无忧第一次看到萧卿之的正脸,他眉心坠着一颗红宝石额链,生得桃花眼芙蓉面,抬手冲太姥行礼时,会露出拇指和食指上各一枚镶嵌蓝宝石的玉韘。
男子见了她,端方地颔浅笑:“郑姑姑。”
又对元无忧身侧戴玉面的男伴点头,“姑姑身边这位不是兰陵王,是新欢么?”
元无忧这才扭头看了眼,一看还吓一激灵,心道宇文怀璧何时跟来的?走路没声儿啊?!
她只好清咳,“是我元氏的堂兄,他没见过世面不开窍,我带他来开开眼界。”
正说着,寿宴便要开始了。
元无忧生怕被人注意,带着怀璧找了张角落的外宾席桌子,方便随时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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