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听见了甄壮士在喊着大姐,待到找见失踪的两队队长时,这俩人正在互相掸去身上的灰尘和叶子。
安德王见到来人那一瞬间,就制止了身旁姑娘给他摘碎叶的手,而且往后退了一步,给俩人之间让开距离,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恭恭敬敬道:“无需长嫂搀扶,跌一跤而已。”
跟在后头的萧姑娘瞬间会意,“原来方才安德王摔了一跤么?也是,这山路陡峭,一不留神就容易摔进山涧里。”
高延宗虽然在人前判若两人地和她规规矩矩,但往楼梯上一迈步、腿软脚打滑时,还是向着她的方向栽倒的,她很自然地扶住他一把。
萧瑟见状,拎着裙摆从楼梯上走下,“怎好劳烦玄女姑姑?我来吧。”
面对过来殷勤搀扶的萧氏贵女,高延宗也不避人地躲开她的手,惯性的往小长嫂怀里一歪,闭眼轻吟:“晒冒虚汗了,让我缓一缓。”
浑身花香的高老五,瞬间又化身成了骚狐狸。
元无忧也不敢对他做出回应,只好僵着身体,双臂伸展开来,任他倚靠在怀里,枕着肩头。
甄壮士瞧得眼珠子溜圆,不明白这俩人之间怎么回事,没敢吭声,倒是冯令心啧声道,“安德王许是风流事做多了,爬个山肾就虚了。”
高延宗猛地睁开桃花眼,站直了身反驳,
“胡言乱语!本王肾好好的,都能当场割血喂长嫂,只是心力交瘁身心俱疲。”
他提的“割血”一般人都听不懂。当然,怕是没人会想到,风流郡王还是个隐藏至深的雏。
元无忧唯恐事态再展下去不好控制,赶紧摆手喝退冯妹妹。
“……住口!冯令心,休得对安德王无礼。”
在场这几个人非富即贵,最次也是世家门阀出身,平时小打小闹时,可能不在意对方身份,一旦强调起身份来,就说明是该收回轻佻了。
看到眼前这帮人,元无忧挺不理解,她招谁惹谁了?就偷跑出来想单挑个关卡,身边却源源不断的聚集来了各路人马。
更令她绝望的是,高延宗为给她展示自己为何能比她脚程快,突然出现在山上,还领着她去看了那条小路。
却正巧偶遇了周国主,领着元旸和宇文孝伯。
见到失踪的宇文孝伯去而又返,元无忧毫不客气地问他干什么去了,为何跟假冒甄温柔的刺客在一起?
当时几人原本商量的当做没看见,此时居然成了让谜团破茧而出的第一剑。
而宇文孝伯的反应,更让人不解。
只见这傻大个子,瞬间瞪大眼了,“啥刺客?”
于是据元旸复述,他原本好好走在后面,就是被人打晕掳去,再醒来现自己掉进了山洞,身上被刮蹭出好几道口子可以作证。甭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周国人口风一致地咬定此事。
元无忧对宇文孝伯的经历并不好奇,倒是瞅着步履如常的宇文怀璧挺诧异,“你不是受伤了吗?不疼咋的,怎么腿脚还那么利索?”
“疼也要走,赛程刚过半,总不能就此下山。”
“你可少走些路,别捂的化脓了。”
她只是如常的一句问候,却收到了男子那双深蓝凤眸里,极其清澈、又震惊的目光。
随后他便一边从腰带上解下什么东西,一边奔她走来,语气平淡:
“若非国主相救,怀璧今日恐怕不能与你再见了,此物请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