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的桃花枝儿也太旺了些,就是都奔着红鸾天喜来的,上来就成婚结亲,也太可怕了。
只第一眼,就是跟面前这位兄台四目相投。
他有一双碧绿的瞳子,脸白的毫无血色,还高兴的甩了一下、得有一丈长的沧绿色鱼尾巴。
通过床头立着的一面秦制古镜,倒映出他脊骨深陷、珠白光滑的背影里,腰肌往下铺满了鱼鳞熠熠,流彩斑斓,他竟然生得鱼尾人身?!
元无忧顿时呼吸一滞。
一瞧他这打扮,她下意识低头瞅了自己一眼,幸好她身上还是那件艳红色的细臂大袖襦裙,只是被水泡了,袖口飘浮,紧身处则湿乎乎的贴在身上,勾勒出裲裆紧缚包裹的峰峦。
而她居然躺在一处一丈多宽的蚌壳里,身底下是异常柔软的、层层叠叠沁饱了水分的鲛纱。
元无忧登时懵在原地,她咋好像住在水里了?但怎么还能呼吸自如,水也不往鼻腔里进呢?
最可怕的是,面前的男子这张脸她太眼熟了。
“淦!冼沧瀛,我刚才不是掉臭水沟里了吗?咋让你给捞起来了?”
说着,她还伸手去研究他腰下的鱼尾,“这玩应儿咋镶上的啊?你变异了?!”
元无忧正低头去抠他腰上的鳞片,头顶却骤然传来一声闷哼。
“嗯哼……放手!疼!”
嵌了几片鱼鳞的纤细腰肢骤然软了下来,冰凉的手蹼也忽然覆下,摁住她的动作。
而后又道:“你们人族姑娘还挺自来熟的,还没成亲就想圆房?”
她抬眼,瞧着他雪白两颊上的红晕,和紧咬的贝齿尖牙,元无忧赶忙撤回了手。
这梦做的也太邪门了!
自打出了华胥,元无忧还真是头回见到沧瀛,要没这个梦,她都把他忘了。
这条大尾巴鱼竟然突然俯身凑过来,将纤细颈上鸽子蛋大的珍珠几乎摔在她脸上,他雪白的胸肌前头、顶着一串穿满珍珠与贝类的项链,刚好挡住了两点俏粉的红晕。
男鱼细腕上的五指手蹼,是极浅的白碧色。那湿滑冰凉的鱼蹼,从她衣料紧裹的胸口滑到细嫩的脸颊,而后又拿手蹼抬起她小巧的下颌,逼她与他那双碧绿的大眼对视。
“我终于把你抓来了,玄女真灵。欢迎来到海底归墟,我叫赢沧,是你未来的夫君。”
元无忧没往耳朵进,抬手便打掉他的手蹼,挑眉诧异道,
“冼沧瀛你搞什么?你又弄了什么巫蛊秘术来忽悠我?”傻狍子曾说过,岭南孤儿冼沧瀛是嬴姓后人,她自然坚信眼前的鱼就是冼沧瀛。
可这鲛人面露不满,一把擒住她的手……这条鱼力气居然还挺大!元无忧使了半天的劲儿,仍旧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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