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把盖头掀开一角,从大袖襦里挑出一条套护腕的手臂!
男子许是为展示武将的体魄,突狂躁地俯下身去,把姑娘的腰肢搂着一提,将人抱在自己面前,恶狠狠的道,
“我就没遇见过这么难打的仗!你怎么跟与公虎争地盘、争王位的母老虎一样?表达心意有你这么生硬的吗?这次不算,倘若以后你再敢对我没分寸的话,我就要……”
这大哥手劲儿颇大,把她后腰都箍痛了,他自以为控制住了姑娘,便喋喋不休的说教起来。
忽然间!她猛地扑脸过来,目标明确地把他唇瓣叼着一咬,恶狠狠的磋磨,而后松开。
小姑娘顶着个稚气未褪的娃娃脸,可眸中却是铺天盖地的掠夺欲,吃到嘴了,她眼神得逞,
“我恨不得就地办了你。可是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我总得扫清障碍,再把你叼回去。”
高长恭:“……”
这次他没因脸皮薄不能受屈,而失控地流泪,只是呆怔了,讪讪松开了搂着她腰肢的胳膊。
高长恭回想起刚才,那触感肌肉紧实,她方才一起身运力,腰身更绷如弓弦,这位姑娘家细嫩的皮肉下,不知掖藏了多少凶悍的爆力。
她简直就是母老虎!难怪猛兽里多为雌性称王称霸呢,它们也没有男强女弱、只有雄性才配做领的教育,都是优胜劣汰胜者为王。
正如跟她,他恢复体能后,才是大战刚开启。
但今晚他认怂了,蔫了,总不能真因为和她争个上下,就在花轿里打起来,耽误正事吧?
那几只木牛流马还挺给面子,没损坏在路上,也一直跟在花轿后头。
仗着那俩白煞不灵光,也瞧不见,她又回了棺材上,但并未掀开盖,就在上面坐着,想着万一喜婆问起来,就说闷得慌出来透透气。
子时左右,才晃悠到了鲁山一带,女魃庙外。
子夜,旷野多孤坟,小风一吹别提多瘆人了。
元无忧眼瞧着血红的花轿被抬进了庙门,可她和棺材在门口就被拦下了,喜婆不许她进。
瞧着喜婆皱纹抽萎的脸上嵌着的那双,不会眨眼、只会上下左右翻动的灰白色眼珠子,元无忧之前只觉不寒而栗,现在却是气愤,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扰了女魃的食欲,只怕你死的尸骨无存。”
喜婆出声阴森,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干瘦的一截,比鸡爪子壮不了多少,但力道出奇的大,尖长的指甲当场抠住了皮肉。
在刺痛传来那一刹那,只见红光一现!劈开了纠缠的二人。
元无忧唰然拔剑出鞘,将那条枯树叉般的手臂斩断,却现并未流血,而是崩出了大小长短不一的干瘪虫子。
那只鸡爪子仍紧抓着她的手腕,却从蜂窝似的骨头里掉出不少蠕动之物,蚯蚓一般,就要往肉里钻,什么形状都有,多是肉红色和褐色。
成了独臂的喜婆,倒很平静的瞧着她,就跟丢胳膊的是元无忧一般,又忽然一咧嘴:“旧的肉身不去,新的肉身不来,老身正想换一具年轻的躯壳呢!”
这位喜婆白脸红唇,自带阴森可怖。
趁她阴森沙哑的说大话,元无忧从容地摘下了腕上那只枯枝手臂,一脚踹倒喜婆,拿干将剑先斩再剁四肢,蚯蚓果不其然爬了一地,而支撑其心脏位置的,却是一条红彤彤的肉蛇。
那条长虫拿绿油油的眼珠瞅了她一眼,扭身就想爬走,这能放过它吗?元无忧果断上前去一脚踩上三寸,一剑劈下,猝然间蛇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