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柄白刃秦剑,萦绕着白龙紫气的。至于夫妻雌雄剑,就不必了。”
羊道长话音未落,她便警觉的反手去摸身背后的剑鞘。
这个描述……就算眼睛健全也瞧不出来吧?他竟然能说出这话来,就差直说要赤霄剑了,羊脂玉定是早知她有赤霄剑!
“你……你能看见是吧?你要我剑做什么?”
“暂且保留,贫道还想活着回来,九月九日瑶台赴秋宴,来日剑门关自会奉还。”
甭管他说的天花乱坠,元无忧此时也没空细琢磨,她怀疑这老道与苍白术认得,否则她还真想不出,还有谁知道她有此剑的了。
“你拿什么誓会还给我?”
“你可以不给,但贫道便不会为你引路。”
元无忧咬牙恨齿,也不客气的道,
“道长别怪我心直口快,你自身难保,拿什么给我引路?”
羊道长道:“眼盲之人,有时候比健全人看的更透彻,今日齐聚在此的鲁阳挥日者,有人为图陶弘景的传世谶言,有人找寻干将莫邪的七世怨侣,唯独冷落了师出有名的为民除妖。既然姑娘不信贫道,那便不必入山了。”
元无忧:“……我压根也没指望有人引路。”
她这话一说出口,便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似乎提到了重点。莫邪剑莫非在鲁山?!
就在这时,元太姥凑近她道,“孙女儿,你不是有两把剑吗?给他一把又何妨?”
元无忧都快恨疯了,也不顾在场还有旁人,扭头便冲太姥低声道,“姥姥你装什么糊涂!这可是…”她刚要提醒姥姥一句,忽然起了一个念头,便诧异的看着元姥姥,
“您不会跟道爷是相好,憋着诓我的剑呢吧?”
元太姥低笑着,啐骂了一句,
“休得胡言乱语!那你还要不要查证你爹的莫邪剑,是否流落至此,想不想知道你爹是否还在世了?”
这话要挟到元无忧的短儿了。
旁人听不见祖孙二人怎么说的,但见元太姥耳语几句,那郑姑姑便不情不愿,又动作利索的从身背后解下一柄、拿布缠好的三尺长剑。
元无忧双手奉剑,迈步上前递给他。
有心想强调你先别拆开,剑柄刻着“赤霄”二字呢,这一拆开,复兴元室的都得先让开,还得诈出一帮光复汉室的。
但瞧着道长负手而立,长长的白布条在其身后随风飘然。他不急不慌的抬手接剑,点头道:
“贫道借剑气护体,自会助你得偿所愿。”
元无忧已经不在意剑不剑了,众目睽睽之下,她奉剑做投名状,就是一定要去的。
她心里没底,便问道长可会算吉凶祸福吗?里面尸骨多不多,好不好收敛遗骸啊?
一提这个,众人各个都有话说。
便七嘴八舌的讲鲁山跟乱葬岗似的,不止本地害了性命往那处扔,还听说当年洛阳之战的残部逃到此处,又经历了沌口之战,死尸跟半死不活的都扔在鲁山,听说都成守墓的了。
沌口之战元无忧刚在忧岁城听过,而老道则是提起了七年前,他在老君山修道时,远被波及的洛阳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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