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王这声姑姑唤得蛮好听。可你要知道对症下药,疾病不治不会好,疫病必有源头和结尾,法师那药有无效用你们心里有数,倘若把患病之人拉来,我绝对分文不取,尽力救治。”
话说到安德王心缝里了。
这几日便听闻,龙灯法师派弟子灵丹妙药,这药说是包治百病,可世间病症绝非尔尔,像那疫病是会过人的,他部下都不敢让他近前。
他明知此灵药未必能治病,但病急乱投医,也是人之常情,他身为领自当奔走尽力。
被突然出现的姑娘叫走了财神爷,让法台上的龙灯法师,不禁垂眼探去,现正是方才搅局的姑娘!他心头登时警铃大震。
龙灯法师虽见多了王侯将相,可如今日一般,直面一个满眼煞气逼人的姑娘,却是例。
她顶着疤痕狞厉的脸,一边与施主攀谈,一边抬眼望着高台上的自己——被她当仇寇一般瞪着,这架势,恐怕龙灯一动身,她就要掏刀。
临来时龙灯便掐指一算,今日有空亡灾祸,故而安德王方才讨药,他才多番顾虑唯恐生事,却不成想,这麻烦到底也没躲不掉。
俗语诚不欺我,人算不如天算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从安德王的角度来看,小姑姑对他眼神炙热。
他的全部视线,也自然都被这位丑姑姑吸引,安德王那双灼灼的桃花眼,紧锁着眼前的姑娘笑道,“小王排行老五,姑姑可唤我五侄儿,或大名高延宗。姑姑倘若真有这……”
没成想半路来个砸场子抢活的,还跟财神爷唠上了,台上的法师忍无可忍,登时爆一声:
“休得放肆!你是何人?”
原来被晾在一旁三两句话的功夫,龙灯法师已经从法台上走了下来,四方步走得袈裟带风。
高延宗知道小姑姑是有意给自己解围,但严重怀疑她究竟有没有那、治病救人的本事。
此时龙灯法师走到切近,红袍男子跟身进步,半挡于她身前,上前为高僧引荐道:
“此为郑太姥之孙女。”
安德王一开尊口,承认了这姑娘的世家身份,法师登时便有些熄了气焰。
小孙女旋即双手合十顶了个礼:“郑玄女。”
她不卑不亢的自报姓名,有点儿礼貌但不多。
龙灯法师那两道卧蚕眉一斜,心道怎么着?这就算完了?但大德高僧的气度他还是有的。
站他对面的姑娘,彼时正端详着龙灯法师,骤然眉峰一扬,“嘶…法师最近没照镜子么?”
龙灯一抬手里念珠,顺势抑制住了摸脸,转而沉下语气问,“女施主休要打岔。”
“龙灯法师既然僧道同修,必然懂看相算卦,我观法师印堂凹陷,精神运势不佳。而福德宫和眼下青黑,年寿暴筋又鼻骨生疮,都说明法师近日休息不善,又恐遭反噬之祸,近日有血光灾耗。尤其两颊胭红,是肾脏过劳,法师不止佛道同修,想必也阴阳双修吧?”
龙灯本想先制人,反倒被这丫头反手一击!他登时恼羞成怒,“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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