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应晴别提觉得多煎熬了。
何人可咬一口鸡翅,她就心惊肝儿颤一下!
也不知道黎爽买的这台冰箱,年代久了,放在里面的剩菜串不串味儿。
“这菜都是你做的?”
吃得差不多了,何人可端着碗,随口问。
“嗯呐。”
应晴点点头,心想,不是我做的,难道天上会掉大饼吗?
你以为人人都像您何总这么命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鸡翅有点不新鲜啊?口感怪怪的。”
果然,他开始挑剔。
在日常相处中,应晴是有点了解他这个龟毛性格的。
全家的盒饭都要应晴给他挑葱花,说是有味儿。
此刻,她却并不想惯着他。
拜托!大哥!你不请自来,就别挑三拣四了好么。
但嘴上,应晴客客气气,说的却是:“啊,那可能是楼下卖鸡翅的老板家冰柜坏了吧。串味儿了。”
应晴就是这样,她体内的讨好型人格,禁锢着她,不能像何人可这样直来直去,说一些大煞风景的话。
“吃完赶紧走,吃完赶紧走,吃完赶紧走。”
她只敢在心里,默默地不停祈祷。
何人可不仅吃得很慢很慢,而且,他似乎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应晴一会儿假装取调料,一会儿又假装收拾灶台,反正就是把自己搞得贼忙碌,避免与何人可在餐桌前共处。
太暧昧了。
下了班,自然而然地过来吃她做的晚饭,应晴有种不妙的预感。
何人可在一点一点蚕食她的边界。
倒是何人可,很享受这种氛围感。
这儿柴米油盐的烟火气,他有种这就是寻常夫妻两口子过日子的错觉。
直到——
吃完饭,何人可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走进了应晴的房间。
看见了那台两米多高矗立在她床头的服务器!
黑色的巨物,荧荧闪着绿光,像一群苍蝇的复眼。
哪个好人家,卧室里放这玩意儿啊?!
这个应晴,永远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绽放最强的性缩力!
不得已,何人可还是假装客套地走了进去,轻轻拍了拍“大家伙”,道:“怎么样?这台还好用吧?”
“好用,好用!”
“金主爸爸”当前,应晴非常识趣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very识相。
何人可转头扫视了一下应晴的“闺房”,真是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他感觉新兵蛋子的军营都比这儿物件多。
“哦,对了,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个包,怎么后来就再没见你背过了?”
何人可想起什么,就和应晴闲聊什么。
“恩、那个啊……”应晴支支吾吾。
她转念一想,既然何人可都问起了,干脆还是实话实说,因为以后、永远,她都不可能再当他的面,背起那只包了。